在組織部這個人才濟濟的地方,乾部從來都不稀缺,真正缺的,是那些願意任勞任怨跑腿打雜的人。
陸振宇能進入組織部,完全是趙雲南看在老同學蕭敬騰的麵子上,賣了個人情。
陸振宇出身平凡,毫無深厚的人脈背景可言,趙雲南自然不會對他另眼相看、額外關照。
就如同剛見麵時辦公室主任陳海濤所言,陸振宇所承擔的,皆是組織部裡最繁重、最乏味且毫無技術含量的工作,而這份工作的艱辛程度,遠遠超出了他最初的想象。
每次去提水,那沉甸甸的水桶就像兩座小山,無情地壓在他瘦弱的手臂上,仿佛要將他的手臂生生折斷,每走一步,鑽心的疼痛便順著手臂蔓延至全身。
拖地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沒有硝煙卻艱苦卓絕的戰鬥之中,每一下用力的擦拭,都像是在與地麵上頑固的汙漬進行一場殊死搏鬥,仿佛要耗儘他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
而當他不得不彎下腰,用手指吃力地搓洗那沾滿汙垢、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拖把時,滿心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命運隨意驅使的可憐奴隸,乾著這些似乎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活兒。
就在這時,部長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陸振宇條件反射般地迅速抬起頭,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緊張與恭敬,緊接著,他像離弦之箭般快步走進辦公室。
先是小心翼翼地將放在一旁溫度已然變涼的水壺輕輕提起,而後腳步匆匆地趕到茶水間。
茶水間裡,熱氣騰騰,開水壺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忙碌的日常。他熟練地接上剛燒開的熱水壺,又馬不停蹄地趕回部長辦公室,將熱水壺穩穩地換好。
緊接著,他抄起牆角那把略顯破舊的拖把,開始一絲不苟地打掃起部長辦公室的地麵。
陸振宇最近一年他忙於畢業論文和找工作。很少去鍛煉,這連續拖完一個部長、兩個副部長辦公室的活兒,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不一會兒,他便感覺腰酸背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著他的肌肉。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從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衫,散發出一股令人難受的酸臭味。
但他顧不上這些,依舊弓著腰,咬著牙,費力地推動著拖把,每一下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
拖完地後,他又蹲下身,用手指死死地摳住那滿是汙垢的拖把,使勁地搓洗著,試圖將那些頑固的汙漬清除乾淨。
此刻,他心中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幾乎要將他淹沒,他覺得自己所承受的這些辛苦,絕非正常人能夠忍受,簡直和被奴役的奴隸沒有任何區彆。
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不明白,市裡的每一位領導,哪一個不是從底層一步一步摸爬滾打過來的?他們曆經無數艱難險阻,飽嘗生活的酸甜苦辣,才最終走到今天這樣令人矚目的位置。
老祖宗留下的話總是有道理的,“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未來,他在心底暗暗發誓,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崎嶇坎坷,無論這份工作有多苦多累,他都要咬著牙堅持下去,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這麼一想,陸振宇像是重新獲得了力量,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與決然,手上的動作更加賣力了。
他一下又一下地拖著地,每揮動一次拖把,仿佛都在為自己的仕途添上一塊堅實的基石,每一滴落下的汗水,都像是他奮鬥的勳章。
接電話同樣是辦公室一項極為重要的工作內容。
隻要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他必須眼疾手快,在第一時間迅速拿起紙筆,全神貫注地將會議通知中的時間、地點、參會人員要求等關鍵信息詳細而準確地記錄下來,生怕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要是有人打電話找人,他就得立刻像一陣風似的衝到走廊上,扯著已經有些沙啞的嗓子大聲呼喊。
有時候,那呼喊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卻久久不見有人回應,他便隻能無奈地自己親自跑過去,一間辦公室挨著一間辦公室地尋找,直到把要找的人找到為止。
每天早上,省裡的報紙和晚報便如同忠誠而守時的信使,帶著油墨的清香與最新的資訊,準時抵達。
陸振宇早已熟悉了這樣的節奏,晨光微亮時,他便會來到收發室。
麵對那堆積如山的報紙,他神情專注,動作嫻熟地開始將這些報紙一份一份地按照處室仔細分類。
他深知,每一份報紙對於相應處室的人員來說,都是獲取信息、洞察形勢的重要窗口,容不得絲毫差錯。
他先是將報紙整齊碼放,而後一份份審視,如同一位嚴謹的學者,依照不同處室的名稱,將報紙歸入對應的類彆。
分類完畢,他又將各類報紙整理得井井有條,把邊角撫平,讓它們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般規整。
完成這一切後,他才手提肩扛,穿梭在各個樓層之間,確保每一份報紙都能準確無誤地送到相應人員的手中,為他們開啟充實而信息滿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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