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宇從酒店出來,清晨的街道還帶著幾分靜謐。他隨意找了一家冒著熱氣的早餐店,囫圇吃了幾口早餐。昨夜好幾番折騰下來,他壓根沒睡個好覺。
吃完飯後,困意如潮水般陣陣襲來,他尋思著回宿舍美美睡上一覺,再去單位。可一轉念,又怕自己睡得太沉,一覺不醒,誤了單位裡的大事,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決定直接去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隻見李秀娟正拿著掃帚,細心地收拾著衛生。他抬手看了看表,才七點鐘,離上班還有足足一個小時。
陸振宇略帶疲憊地對李秀娟說道:“秀娟啊,昨晚酒喝的太多,沒休息好,我在辦公室稍微眯一會兒。你這邊衛生收拾完準備走的時候,麻煩叫我一聲。”
李秀娟連忙點頭,脆生生地回應:“好的,領導,您放心休息。”
陸振宇說完,便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輕輕拉開椅子坐下,將身體微微後仰,閉上了雙眼。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還帶著昨夜未消散的疲憊與煩憂。
李秀娟手腳麻利地繼續打掃著衛生,儘量放輕動作,生怕發出的聲響擾了領導休息。辦公室裡隻有她打掃時輕微的動靜,以及陸振宇那均勻而又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不多時,李秀娟將衛生收拾完畢。她抬眼看向牆上的掛鐘,此時剛好七點半。再轉頭瞧瞧陸振宇,隻見他睡得正香,微微張著嘴,發出輕輕的鼾聲。
李秀娟心想時間還早,便不由自主地在陸振宇身邊停下,靜靜地看著他。
思緒像是脫韁的野馬,李秀娟不禁回想起與陸振宇相處的點點滴滴。
記得陸振宇剛做秘書的時候,他總是很早就來到單位幫她收拾衛生;還有那次單位報副主任科員名單沒有她,是他找秘書長幫她多要了一個名額,還有陪她過生日,摟她睡覺……一件件往事湧上心頭,李秀娟發現自己對這個大她沒幾歲的“大哥哥”,喜歡愈發濃烈,那情感如潺潺溪流,在心底靜靜流淌。
牆上的掛鐘指針無情地走著,很快就到了七點五十。
李秀娟心中暗叫不好,袁書記馬上就要來了,她不得不輕手輕腳地走到陸振宇身邊,微微彎下腰,輕聲說道:“領導,七點五十了,您該醒醒了,袁書記一會兒就要來了。”
陸振宇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還殘留著些許惺忪。他揉了揉太陽穴,慢慢直起身子,略帶沙啞地說道:“嗯,謝謝你,秀娟。”
李秀娟微笑著回應:“不客氣,領導,您昨晚沒休息好,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儘管說。”
陸振宇點了點頭,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清晨的新鮮空氣瞬間撲麵而來,讓他精神為之一振。他望著窗外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輛,心中暗自思索著今日工作的諸多事宜。
八點整,袁克明邁著穩健的步伐準時踏入辦公室。
陸振宇見狀,趕忙快步迎上前去,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說道:“袁書記,早上好!”
說罷,他迅速拿起早已整理得井井有條的資料,緊跟在袁克明身後,一同走進了袁書記的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後,陸振宇輕車熟路地走到一旁的茶幾前,熟練地取出茶具。他先將袁克明專用杯用熱水燙洗一遍,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隨後,他拿起茶葉罐,往杯中撒入適量的茶葉,緊接著,他提起熱水壺,將沸水沿著杯壁緩緩注入,頓時,茶香四溢。陸振宇端起沏好的茶,小心翼翼地放在袁克明麵前,輕聲說道:“袁書記,請喝茶。”
袁克明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從文件上抬起,神色略帶幾分無奈,說道:“振宇啊,人上了年紀,這記性真是大不如前。我早上來得匆忙,有個極為重要的文件忘拿了。你現在去找張師傅,讓他開車載你去我住的地方,務必把那份文件取回來。這文件等會兒開會要用,可耽誤不得。”
陸振宇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而專注,連忙應道:“好的,袁書記,您放心,我這就去辦。”言畢,他快步走向司機張師傅的辦公室,簡明扼要地說明來意。張師傅二話不說,立刻起身,兩人一同疾步走向車庫。
汽車如離弦之箭般駛出市委大院,朝著袁克明的住處飛馳而去。一路上,陸振宇心急如焚,不斷在腦海中梳理著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生怕因為取文件這事兒耽誤了會議進程。張師傅專注地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根據路況靈活地操控著車輛,車內氣氛緊張而安靜。
市委家屬院與市委大院相距並不遙遠,僅僅兩三公裡的路程。在這家屬院內,特意辟出了一個彆具一格的小院。
小院之中,矗立著幾幢彆墅,市委常委們便安居於此。這些彆墅建造於早年間,無論是樓棟的設計,還是外牆的裝飾,在如今看來,都已然染上了陳舊的色彩,遠遠無法與當下城市裡那些富賈闊佬們奢華新穎的彆墅相媲美。
然而,它們卻宛如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自帶一種獨特的歲月沉澱感,仿佛每一塊磚石都在默默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這些彆墅的產權歸屬市機關事業管理局。每當有常委離職,便會主動將所居住的房子騰空,以便留給新上任的同誌。
袁克明所居住的這一套老式彆墅,就曾是前任市委書記的居所。房子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般寬敞宏大,僅僅隻有兩層。一樓分布著客廳與廚房,客廳雖不奢華,卻也布置得簡潔大方;廚房的空間不大,卻一應俱全。
二樓則設有兩間臥室與一間書房,布局緊湊合理。整個彆墅的占地麵積僅有一百五十平米,建築麵積也不過三百平,但在這一方天地裡,卻承載著諸多的使命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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