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話音未落,我已翻身上馬。
“機關戰車?從我們手裡流失的技術?”我雙眸如刃,聲音冷得像鐵,“看來他們不僅在城內動手腳,還早就在暗中打造了一支屬於自己的武裝。”
徐逸迅速調出兵力布防圖,在地圖上劃出幾條路線:“主公,西北方向距離最近的是三號哨所,那裡設有防禦工事和火油陷阱。若敵人真使用機關戰車,我們可以利用地形將其困住。”
“好。”我點頭,“傳令下去,讓李鋒帶第一營前往三號哨所設伏,務必拖延敵軍推進速度;陳虎率第二營繞後包抄,準備合圍。”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徐逸忽然壓低聲音:“主公,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外敵,而是內部……”
他話沒說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這場叛亂來得太突然,卻也太精準了。爆炸點、縱火地點、暴亂節奏,全都像是提前演練過無數遍。黑旗組織絕不僅僅是流亡殘部那麼簡單,他們在昭武軍中早已埋下釘子,甚至可能已經滲透到高層。
“你查到了什麼?”我問。
“那個試圖傳遞密信的幕僚,名叫範啟。”徐逸低聲說道,“他是三個月前由朝堂權臣舉薦加入文官序列的,負責後勤調度與軍需分配。”
“軍需調度?”我瞳孔一縮,“也就是說,我們的糧草儲備、物資調配都在他掌控之中。”
“沒錯。”徐逸點頭,“而且他還掌握了機關術圖紙的部分副本——這本應是最高機密。”
我握緊韁繩,指節發白:“他在哪?”
“已被親衛拿下,正押往審訊室。”
“走。”
我和徐逸快步趕往地牢,剛踏入門口,便聽見屋內傳來一聲淒厲慘叫。
我推開木門,隻見那範啟已被剝光上衣,背上血肉模糊。他抬頭看我時,嘴角依然掛著冷笑。
“陸大人。”他嘶啞開口,“終於來了?”
我不怒反笑:“你還挺鎮定。”
“我隻是好奇。”他喘著氣,“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不是我們發現你。”我緩緩走近,“是你自己跳出來的。”
我揮手示意行刑人停下,走到他麵前,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你說,是誰讓你乾的?”
範啟笑而不語。
“殺你很簡單。”我盯著他,“但我想讓你親眼看著,黑旗怎麼被連根拔起。”
他臉色微變,但仍強撐鎮定:“你們贏不了的。時機已到,大勢不可逆。”
“時機?”我眯眼,“你在等什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冷笑一聲,轉身對徐逸道:“把他晾著,讓他好好想想該怎麼活著。”
走出地牢,風雪撲麵而來。
“主公,此人背後一定還有更大勢力。”徐逸沉聲道,“如果他們真掌握機關術,並能製造出機關戰車,那就意味著他們在技術與資源上都有極強的支持。”
“鐵嶺國。”我吐出三個字。
“可能性極高。”徐逸點頭,“但他們不可能隻靠自己完成這一切。必須有內部策應。”
我望著遠處城牆上隨風飄揚的戰旗,心中已有決斷。
“給我三天時間。”徐逸道,“我會徹查所有近期內調入的文官與工匠,尤其是接觸過機關術相關事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