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外的風裹著海腥氣，吹得帳簾獵獵作響。我站在案前，指尖輕撫圖騰令牌，它與那塊從古廟中帶回的碎片仍在微微震顫，仿佛某種沉睡的力量正在蘇醒。
“主公。”徐逸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敵軍使者已入城。”
我沒有回頭，隻淡淡問：“他們這次又帶來什麼說辭？”
“說是送來一份‘誠意’。”徐逸語氣冷淡，“但據玄鷹衛密報，他們的隨行隊伍中混進了幾個陌生麵孔，身份不明。”
我冷笑一聲，“看來，他們是真的急了。”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爭執聲。
“我有話要說！”
是陳虎的聲音。
他大步闖進來，臉上帶著怒意，身後還跟著幾名將領。
“陸昭！”他直呼我的名字，“你到底還要把心思放在那什麼圖騰上多久？我們打下青陽城才幾天，你就想著往地底挖那些破石碑，是不是忘了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我抬眼看他，眼神平靜如水。
“你覺得誰才是我們的真正敵人？”我問。
“當然是寒霜國！”一名年長將領站出來，“他們背信棄義，暗中勾結異族，屠我邊關，毀我城池。可你現在卻沉迷於這些邪門之物，連議和都遲遲不肯定下，軍心已經動搖了！”
“動搖？”我緩緩起身，目光掃過眾人，“你們是在擔心議和不成，還是在擔心我會把兵權交給彆人？”
氣氛驟然凝固。
徐逸站在一旁，神色不動，但我知道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主公！”又一名將領出列，語氣激動，“屬下知道你有遠謀，但也不能不顧將士們的心思。現在大家隻想回家休整，而不是繼續被拖進一場看不見儘頭的戰爭裡。”
“所以，你們想撤軍？”我問。
“不是撤軍，是整頓。”有人低聲補充，“至少……先穩定局勢。”
我笑了，笑得很冷。
“局勢？你們覺得現在的局勢很穩嗎？”
我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落在南方海域的位置上。
“這塊圖騰碎片，它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屬於一個更龐大的體係，一個比我們國家更古老、更危險的存在。它在召喚我們去某個地方——而那裡，可能藏著這場戰爭真正的源頭。”
沉默。
隻有圖騰令牌還在輕微震動，仿佛回應著我的話語。
“我不怪你們懷疑。”我轉過身來，“但如果你們以為，隻要拿下幾座城池就能高枕無憂，那就大錯特錯。敵人不隻是在北邊，在東邊，甚至就在我們身邊。”
最後一句話落下時，我目光如刀，掃過那些神情各異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