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礦洞邊緣的紅光映照著眾人鐵青的臉色。
我站在高台之上,望著遠處集結的敵軍斥候回報——寒霜、鐵嶺與赤焰三國聯軍已分彆越過邊境,三路齊發,目標直指玄啟腹地。
“他們想一戰定勝負。”徐逸低聲說,手中攥著剛送來的密報,“三方兵力合計不下十五萬。”
陳虎握緊拳頭:“我們最多隻能調出八萬精銳。”
我沉默片刻,目光掃過眼前的將領們,最後落在徐逸身上:“你說得對,這一仗,不能隻靠玄啟。”
議事廳內,燈火通明。
我將地圖鋪開,手指劃過幾條關鍵路線:“雲澤、南嶺、東川,這些曾與我們並肩作戰的地方,如今必須再次聯手。”
“主公是想……合縱?”陳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不錯。”我點頭,“孤軍奮戰,終難持久。敵人既然聯合,那我們也該讓他們的聯盟嘗嘗裂痕的滋味。”
徐逸沉思片刻,緩緩開口:“若以礦區資源為餌,或許能打動雲澤國主。他向來貪圖利益,隻要開出足夠誘人的條件,不愁他不出兵。”
我冷笑一聲:“那就讓他知道,玄啟雖傷,卻仍富饒。”
使者連夜出發。
玄鷹衛護送著一路路信使奔向四方,每一支隊伍都帶著我的親筆信和徐逸擬定的談判策略。我親自修書一封,遞給雲澤國主,言辭懇切又不失威嚴,承諾開放三條貿易航線,並允許其在玄啟境內設立商棧。
“這次若還不動心,他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雲澤王了。”我合上信封,交給傳令官。
與此同時,陳虎開始整編軍隊,調配糧草,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五日後,第一支援軍抵達玄啟城外。
是南嶺的輕騎兵部隊,三百人,皆披皮甲,手持長矛。領隊的是老熟人——南嶺守將趙烈。
“陸昭,你終於肯求援了?”他翻身下馬,大笑著迎上來。
“趙將軍還是這麼愛開玩笑。”我拱手回禮,“此戰若勝,少不了你一杯慶功酒。”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打出什麼名堂。”他咧嘴一笑,隨即正色道,“南嶺可調五千步騎,隨時聽候調遣。”
我點頭:“好,我會安排你們駐守北翼防線。”
七日後,雲澤艦隊沿河而上,百艘戰船橫列江麵,旌旗獵獵,氣勢逼人。
雲澤國主並未親至,但派來了他的心腹重臣——尚書令沈懷遠。
我在城門口親自迎接,設宴款待。
席間,沈懷遠端起酒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陸帥,貴地礦洞近日異象頻現,不知是否……有損盟約之安?”
我心中一凜,麵上卻不露聲色:“不過是些地質變動,不足為慮。”
“哦?”他眯起眼睛,“可據我所知,那低語之聲,連數十裡外都能聽見。”
我放下酒杯,語氣堅定:“若有異動,我自會處理。眼下最要緊的,是擊退三國聯軍,保全諸國疆土。”
他沉吟片刻,輕輕點頭:“也罷,既已結盟,便當共進退。”
短短十日,玄啟城外已是群雄彙聚。
來自東川的弓弩手、南嶺的騎兵、雲澤的水師,加上玄啟本部精銳,共計十一股勢力齊聚一堂。各色旗幟隨風飄揚,士氣高漲。
然而,隨著盟軍的到來,關於礦洞異象的傳言也開始悄然擴散。
“那紅光像是血海翻騰……”
“夜裡總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語……”
“有人說那是遠古王者的呼喚……”
我察覺到一些將領的眼神開始變得遲疑,甚至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