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塌陷的消息像一道驚雷,劈碎了玄啟城的夜空。我衝出宴會廳時,寒風撲麵而來,夾雜著泥土與焦灼的氣息。遠方,那抹猩紅依舊在空中翻騰,仿佛某種古老之物正在蘇醒。
“主公!”趙烈已備好戰馬,“是否即刻前往礦區?”
我望著天邊那團不散的紅光,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但我知道,現在不是貿然行動的時候。
“封鎖現場,任何人不得靠近。”我沉聲道,“派學者前去,我要知道那是什麼。”
趙烈抱拳領命,轉身而去。
徐逸走來,低聲道:“主公,礦區之事或許一時難解,但內政不可拖延。”
我點頭,目光堅定。“是時候動一動了。”
次日清晨,玄皇宮議事殿中,群臣齊聚。
我站在高台之上,聲音如鐘鳴般響起:“此戰之後,玄啟聲威大震,然根基未穩。若要長久,須從內部著手。”
文官之中有人皺眉:“主公所指何事?”
“教育。”我一字一句道,“識字者少,軍令難通;有才之人埋沒鄉野,無以報國。自今日起,玄啟將設學堂五所,麵向百姓開放,不分貴賤,有教無類!”
殿內一片嘩然。
一名老貴族站起,怒聲反駁:“主公,此舉斷不可行!學問乃世家傳承,豈能任由寒門子弟染指?如此下去,朝堂秩序何在?”
“秩序?”我冷笑一聲,“你所謂的秩序,不過是讓無知的人永遠無知罷了。”
另一名官員也開口勸阻:“主公三思,此舉恐引發民間動蕩,若百姓皆知兵法、曉史書,屆時誰還聽命於上?”
我掃視眾人,語氣堅定:“我玄啟要的是能打仗、懂謀略、知忠義的子民,而不是一群隻會低頭耕田的順民。”
徐逸適時開口:“諸位大人可還記得礦洞異象?若非將士們及時應對,後果不堪設想。若非陳虎死守關隘,玄啟早已淪陷。知識,才是真正的力量。”
沉默片刻後,一名年輕將領起身支持:“末將願捐銀百兩,助建學堂!”
緊接著,又有數人表態附議。
我緩緩點頭:“很好。第一批學堂選址就定在玄啟五郡,即刻動工。我會親自題寫‘有教無類’四字匾額,掛於門前。”
學堂開建當日,我親臨現場。
工匠們忙碌地搬運木材與磚石,孩童們圍在工地外張望,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期待。
一位年邁的老夫子顫巍巍走上前來,拱手道:“老朽曾教過三代學子,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為平民子弟授課。”
我扶住他,笑道:“如今可以了。”
學堂建成後的第一課,便由我親自講授。
課堂上,不僅有軍中子弟,還有商賈之子、農夫之子,甚至幾位女子也坐在角落,靜靜聆聽。
我翻開《兵法》,朗聲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今日所學,便是如何了解敵人,戰勝自己。”
孩子們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一刻,我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堂課,而是一場思想的覺醒。
然而,阻力也隨之而來。
舊貴族暗中施壓,試圖阻止子弟入學。坊間更流傳“寒門難出貴子”的言論,煽動民眾對新政的不滿。
更有匿名信送至我府邸,隻寫了一句:“教育不可改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