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輕微顫抖，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地下緩緩蘇醒。
我猛地抬頭，看向北方。
那裡，夜色深沉，星光黯淡。
而某種更深層的陰謀，正在悄然展開。
“昭帥！”一名影衛從暗處疾奔而來，聲音壓得極低，“寒霜國邊境有異動，三日前，一支不明身份的騎兵隊繞過雁門關外圍哨點，潛入北境三十裡。”
陸昭站在城樓上，神情未變，隻是握緊了玄啟劍的劍柄。
“有多少人？”
“約五百，裝備精良，行動極其隱蔽。我們的人隻跟了一段，就被甩脫。”
“不是正規軍。”陳虎冷哼一聲，“是刺客團。”
“不，”我開口，“是試探。”
陸昭終於轉身，目光如刀：“他們想看看我們的防線有多鬆散。”
“昭帥，要不要派出追兵？”陳虎已經按捺不住。
“不急。”陸昭搖頭，“現在動手，正中下懷。”
他回頭望向我：“徐先生，糧倉一案，查得如何？”
我取出兩枚玉符，放在桌上。
“這是從刺客身上搜出的信物，與雲澤商會代表所佩戴的紋飾完全一致。”
陸昭盯著那雙翼神獸圖案，眼神微沉。
“也就是說，他們早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布下了棋子。”
“不止如此。”我繼續道，“這枚玉符的樣式，我在古籍上見過——它是‘玄鷹會’的標誌。”
“玄鷹會？”陳虎皺眉，“沒聽說過。”
“因為它早在大晟王朝覆滅前就消失了。”我緩緩說道，“它曾是大晟最強的情報機關，專門負責刺探敵情、策反將領，甚至執行暗殺任務。”
“聽起來像是一群幽靈。”陳虎低聲說。
“對。”我點頭，“但他們從未真正消失。隻是換了個名字，藏在了曆史背後。”
陸昭沉默片刻，忽然冷笑：“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安生。”
次日清晨，議事廳內氣氛凝重。
地圖鋪開，密密麻麻的紅藍旗子插滿了整個桌麵。
“雁門關方向增派三百斥候。”陸昭下令，“赤焰國邊境商隊全部提前返程，沿途加強護衛。”
“是！”
“陳虎，你親自帶一千精騎，駐守臨川北境。”
“沒問題！”
“徐先生，我要你三天內拿出一份關於玄鷹會的所有已知資料，並調查雲澤商會總會長的身份。”
“我會儘快。”
陸昭環視眾人，語氣堅定：“他們想試探我們，那就讓他們知道，臨川城，不是任人宰割之地。”
深夜，書房燭火搖曳。
我翻閱著一本泛黃的舊卷，指尖劃過一段模糊的文字：
＞“玄鷹會者，王庭之耳目也。其主使名號曰‘蒼瞳’，行事詭秘，行蹤不定……”
我心中一震。
蒼瞳？
這個稱呼，曾在天機閣壁畫下的銘文中出現過。
難道……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先生！”影衛推門而入，“我們在一名幸存刺客口中撬出了情報。”
“說。”
“他說，這次行動是受‘玄鷹會’指派，目標不隻是破壞商路，還有——”影衛頓了頓，“監視您和昭帥的一舉一動。”
我心頭一凜。
果然，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