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褪,玄啟城的城牆依舊沉寂,風掠過塔樓,卷起幾片枯葉。我站在城牆上,目光穿過晨霧,落在遠方尚未蘇醒的大地。
“主公。”徐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西境驛站那邊已有安排,陳虎已率精銳連夜出發。”
我點頭,沒有回頭:“墨影藏得太深,這次不能再讓他溜了。”
他走近幾步,語氣略顯凝重:“但眼下還有一件事,恐怕比墨影更棘手。”
我轉過身,看著他:“製度改革的事?”
“是。”徐逸將手中的卷軸遞給我,“昨日召集的政務、工坊、軍械三部主官會議,關於改革推進的問題,爭論激烈。有人認為我們步子邁得太大,已經動搖根基;也有人覺得力度還不夠,該動的還沒動。”
我接過卷軸,翻開一看,果然如他所說。政務廳提出行政流程過於繁雜,導致效率低下;工坊方麵則抱怨資源分配不均,新製度雖好,卻缺乏執行保障;而軍械司更是直言,部分舊派將領對製度改革持觀望態度,甚至暗中抵製。
我沉默片刻,合上卷軸,道:“走吧,去議事廳。”
議事廳內,眾人早已到齊,氣氛比昨夜更加凝重。
“各位都是玄啟的棟梁。”我一進門便開口,“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有話要說。”
一名年長的政務官站起身,拱手道:“陸將軍,改革本意是好的,可如今推行過急,許多官員還未適應,就已被新的考核標準壓得喘不過氣來。”
另一名工坊主事也附和道:“我們理解新政的重要性,但有些措施太過激進,比如取消舊製俸祿體係,改為績效考核,這在短期內確實造成了人心浮動。”
我環視一圈,緩緩坐下:“你們說的我都明白。改革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它需要時間,也需要平衡。”
徐逸適時開口:“主公的意思是,我們要調整節奏,重點突破。”
我點頭,取出史鑒通靈係統的戰術洞察能力模塊,腦海中浮現出張居正的考成法、王安石的變法思路,以及歐洲近代國家的行政改革經驗。
“我們可以借鑒曆史上的成功案例。”我指著案前的地圖,“比如設立監察機構,監督各部執行情況;再比如,設立專項試點區域,先小範圍試行,待穩定後再全麵推廣。”
眾人聽後,神情各異,但多數人眼中多了一絲思索。
“這不是妥協。”我繼續說道,“而是為了確保改革能真正落地,而不是淪為紙上談兵。”
最終,會議達成一致意見:改革方向不變,但實施方式需更加靈活,同時加強宣傳與培訓,讓每一位官員都理解改革的意義,並參與其中。
接下來的幾天,我親自帶隊走訪各大部門,聽取基層官員的意見。
政務廳的老吏們告訴我,他們習慣了按部就班的工作節奏,突然引入的績效考核讓他們無所適從;工坊的技術人員則希望有更多自主權,以便更快推動技術創新;軍械司的將領們則擔心,製度改革會削弱他們的權威,影響軍隊戰鬥力。
我一一記錄,並在每日晚間的決策會議上進行分析。
“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平衡點。”我對徐逸說道,“既不能讓改革變成一場空談,也不能讓它成為一場災難。”
“或許可以考慮分層推進。”徐逸建議,“先在核心部門試行,再逐步擴展。同時,設立專門的改革指導小組,協助各部門適應新規。”
我采納了他的建議,隨即下令成立“製度改革指導組”,由徐逸親自牽頭,負責協調各項改革措施的落地。
與此同時,我還下令設立“改革反饋機製”,鼓勵各級官員通過匿名渠道提出意見,確保政策調整能真正貼合實際需求。
改革的效果開始顯現。
政務廳的審批流程縮短了三分之一,原本積壓的文書處理速度明顯加快;工坊的生產效率提升了兩成,新型火器的研發進度也有所推進;軍械司的內部管理更為規範,士卒們的訓練質量也隨之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