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精銳的行軍速度遠比二十萬大軍迅捷得多。黎生的隊伍僅用五天時間,就抵達了太行山北麓的黑山軍大本營。清晨的山霧尚未散去,鐵騎踏過碎石的聲音驚起了林間棲息的飛鳥。
"報——!"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樹梢躍下,單膝跪在張燕麵前。這是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哨兵,臉上還帶著稚氣,但身手卻異常敏捷。
"首領,山下出現一支軍隊,約莫五千人,正向我們這邊行進!"
張燕正在擦拭她那杆精鐵長槍,聞言眉頭微蹙。她今年二十有五,一襲玄色勁裝勾勒出修長的身形,齊耳短發更添幾分英氣。若不是腰間那把飲過無數鮮血的長槍,任誰都會以為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可看清旗號?"張燕的聲音清冷如泉。
少年搖頭:"未曾見過,但裝備極為精良,三千鐵騎全著鐵甲,連馬匹都有護具!"
張燕修長的手指在槍杆上輕輕敲擊。這樣的精銳之師,整個河北都找不出幾支。難道是袁芍的人?可袁芍的主力明明在和袁淑糾纏啊?
"嶽林,"她轉頭對另一個哨衛說道,"繼續盯著,有動靜立刻來報。"
名叫嶽林的年輕人領命而去。張燕站起身,長槍在地上一頓,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她走到營帳外,望著山下蜿蜒的山路,眉頭越皺越緊。
山下,黎生的軍隊已經列陣完畢。三千鐵騎分列兩側,重步兵居中,弓手壓陣。陽光照在鎧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遠遠望去如同一片鋼鐵森林。
黎生走出馬車,眯眼打量著眼前的山勢。太行山脈在此處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山勢陡峭,林木茂密。若非熟悉地形,很容易迷失在這片山林中。
"難怪曆史上總有人占山為王..."黎生喃喃自語,"除非放火燒山,否則還真不好打。"
正思索間,前方的密林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他身穿皮甲,後背長弓,臉上帶著警惕之色。剛一露麵,數十把複合弓立刻對準了他。
"大人饒命!"男子嚇得冷汗直流,連忙舉起雙手,"小的是黑山軍哨衛!"
黎生揮了揮手,弓手們這才稍稍放低弓弦,但箭矢依然搭在弦上。
"你們首領是張燕?"黎生開門見山。
男子點頭如搗蒜:"正是。"
"叫她來見我。"黎生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就說我有事相商。"
說完,他轉身回到馬車,留下那哨衛站在原地,進退兩難。最終,男子咬了咬牙,抱拳離去。
山上,張燕正在議事廳與幾位頭領商議對策。哨衛的回報讓她勃然大怒。
"什麼?讓我親自去見他?"張燕一拍桌案,震得茶盞叮當作響,"好大的口氣!"
她站起身,玄色勁裝下的曲線隨著呼吸起伏。那張精致的臉蛋此刻因憤怒而微微泛紅,更添幾分豔色。
明明是他們率先跑到自己的地盤,現在居然還要自己親自去見他?
"首領息怒,"哨衛戰戰兢兢道,"那支軍隊確實精銳異常,除了弓手外,其餘全是覆身重甲..."
議事廳內頓時一片嘩然。幾位頭領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全副武裝的重甲部隊,這在整個河北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張燕臉上的怒火一滯“但話又說回來了,本首領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之人,孫輕,王當,跟我下山看看,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很快,張燕帶著三百精銳來到山下。當她親眼看到黎生的軍隊時,瞳孔猛地收縮——那些士兵的裝備比她想象的還要精良。明光鎧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戰馬披掛的鱗甲一直覆蓋到腿部。這樣的軍隊,彆說五千,就是一千也足以橫掃數倍於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