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黎生的大營中已經忙碌起來。將領們陸續聚集到中央大帳前，鎧甲在朝陽下泛著冷光。公孫簪和趙芸並肩走來，白袍與銀甲相映生輝。典薇扛著巨盾，短發在晨風中輕揚，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都到齊了？"黎生掀開帳簾走出，目光掃過眾將。
公孫簪麵對黎生掃過來的目光，有些臉紅低頭閃躲，看到自己腿時，臉色更加紅潤。看的旁邊的趙芸有些疑惑。
劉蓓站在最前排。關雨立在她身旁，青龍偃月刀斜倚肩頭，神色肅穆。
"萱德。"黎生走到劉蓓麵前，聲音溫和，"你帶這些烏桓俘虜和繳獲的牛羊先回安喜。我給你三千重步兵護送。"
劉蓓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抗拒。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黎生溫柔的目光中軟化了。她明白大哥的用意——不想讓她繼續目睹對異族的屠殺。
"我..."劉蓓的聲音細如蚊呐，最終化作一聲輕歎，"遵命。"
關雨突然上前一步："大哥，我陪二姐一起回去。"
黎生欣慰地點頭："有芸長在，我更放心了。"
張菲張了張嘴，最後看了看黎生，還是沒說出什麼。
關雨鄭重抱拳，青龍刀在晨光中劃過一道弧光。這位冷豔絕美的女將向來最重義氣，絕不會讓二姐獨自承擔。
很快，軍隊兵分兩路。劉蓓和關雨帶著長長的俘虜隊伍和牲畜群向南行進，三千重步兵押送左右。那些烏桓人被繩索串聯，踉蹌前行，時不時被嗬斥加快腳步。
"走快點！"一個重步兵用長矛柄戳了戳落在後麵的烏桓人，"天黑前要趕到河穀！"
俘虜們敢怒不敢言。他們的武器全被收繳，麵對這些鐵罐頭般的重步兵，反抗隻是自尋死路。
與此同時，黎生率領主力繼續向北進發。沒有了俘虜和牲畜的拖累，行軍速度明顯提升。鐵騎踏過草原，揚起一片塵土。
"主公，前麵就是鮮卑地界了。"張燎指著地平線上隱約可見的帳篷群。
黎生眯起眼睛，聽說匈奴已經和鮮卑融合了，那麼兩個部落的士兵絕不會少，這次會是場惡戰。
而在遙遠的鮮卑王庭，一場緊張的會談正在進行。
鮮卑首領軻比能的大帳內，匈奴殘部首領於夫羅和他弟弟呼廚泉正圍坐在火盆旁。帳內彌漫著馬奶酒和烤羊肉的氣味，但氣氛卻凝重得令人窒息。
"步度根還是不肯聯合？"於夫羅打破沉默，聲音嘶啞。
軻比能搖頭，將銀杯重重砸在案幾上："那個頑固的蠢貨！就算他部落的勇士最強，也絕不是黎生那個屠夫的對手！"
呼廚泉冷笑一聲，年輕的麵容上滿是不屑："聽說烏桓峭王是自己送上去被射死的。麾下勇士沒了統帥，自然潰不成軍。"他灌下一口烈酒，"我看那黎生不過是個運氣好的兩腳羊！"
火盆裡的木炭劈啪作響，映得三人臉色陰晴不定。軻比能和於夫羅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權衡呼廚泉的話。
"探子確實說峭王是自己上前被射死的..."軻比能沉吟道。
"但傳言黎生的軍隊刀槍不入..."於夫羅眉頭緊鎖。
呼廚泉不耐煩地揮手："草原上的風什麼吹不來？要我說，就是烏桓人太弱！我們匈奴和鮮卑的勇士加起來超過十三萬，黎生那點兵力還不夠塞牙縫！"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接著是衛兵的喝問。一個滿身塵土的斥候跌跌撞撞衝進大帳，跪倒在地：
"報——！黎生軍隊已過黑水河，距王庭不過百裡！"
三人同時變色。軻比能猛地站起，虎皮大氅滑落在地："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