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眼神好,一下看到呂郡丞,支開秦如花秦如櫻去買布匹,讓帶走兩個高大壯實的蒙西漢子。
“秦雲,你這是打哪來,這茶,這藥材……倒像是帶了些土腥氣,你這是做起生意來,這麼多貨。”
呂郡丞抬眼看到秦雲走來,陰陽怪氣的來一句。
“我才從江上來的,有點水汽當然正常,可比不得呂大人,紅光滿麵,一定在哪又發財了。
秦雲笑得坦蕩,下得馬來。
忽然揚聲朝後麵的竹筐喊。
“都給我安分點!掉了東西,仔細你們的皮!這可是我遊曆時,大隱士世家們送的禮物,可不能碰壞了。”
後麵的筐裡霎時沒了聲息,大家也不說話了,隻有竹篾輕微的咯吱聲。
呂郡丞尷尬的笑笑:“秦兄弟這一回臉可大了,案首連個考試也能請假,還是陳翰林批的,我們府台大人都不敢得罪。”
秦雲一聽,不樂了,你這人好死不死,說出這些話來,是不是挑釁呢?
我秦雲,這次遊玩歸來,可沒得罪你!
這一句話直接把秦雲弄得不高興了。
“呂大人笑話我了,隻是湊巧,遊學中被晨曦士老先生看中,拜了師,學生才疏學淺,哪裡會知道,他會留下我些時候,才誤考試,以後學生會注意的。”
呂郡丞皮笑肉不笑的說:“我隻有漾慕的份,哪敢指責,隻是你這些奴仆好生健壯,不知道是哪裡人?”
“呂大人多心了,這是路經邊關時,穆將軍送與我的俘虜,思我一路為他夫人尋藥辛苦,見我年輕又怕路上不安全,弄他們保護我。”
“保護你?”
呂郡丞是萬萬不信的,他秦雲還需要人保護,彆說先前殺了的一百五十賊匪,光是這六個和鐵塔一般的異族身材,哪是人能馴服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六人是他收服的了的,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穿著綢緞,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孩子。
秦雲見他盯著餘璟,皺了皺眉,“餘璟,過來,見見呂大人!”
“呂大人!”餘璟過來叫了聲,並不多說。
“這位是?”
呂郡丞不死心的問,這孩子完全不把他放眼裡,他感到有些屈辱。
“齊王之子,應是三子吧,被人掠到塞外被我尋了回來。”
呂郡丞後退一步,臉上馬上堆起媚笑:“璟公子吃苦了,下官明日請璟公子和秦公子於擎天酒樓接風洗塵,怎麼樣?”
“我聽師父的!”
“師父?”
“我拜秦大哥為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餘璟道。
“我哪敢做他的師父,莫要折殺我了。”秦雲拒絕。
秦雲並不承認,他是真沒收他為徒弟,但還是宗門弟子的。
餘璟那樣說也沒錯,雖是外門弟子,也算是弟子,自然,秦雲為師父,哪裡就錯。
餘璟故意混淆視聽,以尊秦雲為師,他也並不是不在意對方,隻是不知道對官家的態度要卑微的,平日裡,秦雲平等相待多了,成了自然。
秦雲瞅了他一眼,畢竟這是在塵世間,便不再辯清了。
呂郡丞那是個心眼有八百的人,一看就知道秦雲不認,而餘璟非要栽到他身上的樣子,知道是這齊王三公子看上秦雲了,卻不知道是齊璟賴上秦雲的。
心中既惶恐不安,又不甘心,他為齊王跑前跑後,連個齊王的麵都見不著,秦雲一個乳嗅未乾的小子,怎麼就巴上齊王之子了,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自己倒是忘記了,當初他也是看中秦雲不是池中之物的。
“接風洗塵就免了,我這一年多在外麵遊學,風餐露宿的,好不辛苦,人也長黑了,怎麼也要在府裡休息十天半月的。”
秦雲拒絕了呂郡丞的邀請,這宴絕無好宴,雖然那酒樓本也是他的酒樓,但這家夥絕對與做兵器生意有關。
如今他根本就不需要他了,當初不肯與他合作,現在上竿子來求他,他也不肯的了。
他手上有餘海濤辦的皇商鐵匠證,壓根就不用呂郡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