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七皇子的身世嗎?”
另一斯文的年輕秀才剛壓低聲音說了半句,立刻止住,大約是就被同桌的人的人止住了。
他大約怕了,卻又忍不住,停了會,見沒人注意,壓低聲音不怕死的繼續八卦。
“我聽府學裡的先生說,七皇子生母原是個妖孽,家族被一個厲害道人給殺光了,因為母子是在皇宮裡,受神佛護佑才得於逃出生路。”
“你這個聽說的,隻是那厲害道人後來怎麼樣了,還追殺不。”
“你錯了,聽說皇家有司天監出麵,追殺道人。”
“那到底道人追殺皇子還是司天監追殺道人。”
“不知道,沒人知道,大約是道人跑了唄,七皇子和娘娘都活著不是證明嗎?”
“哪有那簡單?”
“你們議論皇家事,不想活了嗎?”
有人喝道,眾人噤口!
秦雲正聽著七皇子餘海濤的八卦,卻又一人給截住了。
那應該是個商人,聽的手裡有算盤珠子“劈裡啪啦”響了幾下:“諸位還是少議皇家秘辛為好。”
眾人一聽,議論聲小了,那商人還在那撥著算盤珠子。
“昨兒,聽我侄兒說,長江上有幾處水匪全讓一夥人給端了,沿線一下被一群神秘幫派給殺了,幾千人下來,血肉模糊,據說當時長江水都染紅了。”
“我也聽說了,好似江裡飄過好幾具屍體,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仁兄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誰有這麼大能耐,一條長江下來,得殺多少賊人?”
“好像是真的,我村裡的一個被綁的小子跑回來了,就是那夥占了黑風口三年的水匪,一天之間就沒了蹤影!”
“是不是啊,前年張大戶商船、還殺了三個鏢師的那夥水匪?”
一位老婦人的聲音響起。
頓時又有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阿爺前天還接了大姨回來,誰知道今早上說投井了,原來是被土匪抓了去,做了壓寨夫人,被救回來了,可丟人現眼了……”
“瞎說什麼?是不小心掉井裡去了。”一婦人嗬斥孩子。
眾人沉默了。
又一尖酸刻薄的女聲音想起:“胡說八道,沒有的事,這孩子小小少年齡不學好,亂編什麼?”
“那女人好可憐,好不容易跑回來,卻還是給逼死了。”有人歎息。
“你小心點,那家家族可不是好惹的。”
“誰那胡說八道,壞人家名聲。”尖酸刻薄的女人高聲,眾人不敢議了。
有一走鏢的喝了口酒道:
“那夥水匪官家剿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還有人能把一條江上的水匪給滅了的嗎?”
一個鴨公喉的聲音:“這是真的,我那商船昨剛從上遊回來,一路行來,竟然沒碰到一個劫匪。”
接著他又說:“不過在黑風口邊的灘頭上,發現了幾具沒頭的屍體,還有滿地的血跡,那插在山頭的匪旗隻剩個旗杆!”
“這得多磣人啊?”那個老婦人的聲音。
“定山神爺顯靈,看不慣他們作惡,派了巫山神女下來收了他們;端了匪窩!”
“巫山神女?我看是胡說!”一個大約是水手的忍不住插了話。
“我們天天那過,怎麼從沒見過什麼巫山神女。”
“今早上,我看到差役們騎著馬往上遊去了,說不定是官府的乾的,隻是不想聲張!”
“噗嗤!”有人在那笑了。
“彆提我們那些官衙們,他們收稅抓小民還行,讓他們去剿匪,還不是要了他們的命,有幾個敢去的?”
有幾個秀才在那歎氣:“貪官汙吏橫行,能殺賊的沒幾個。”
秦雲聽到這裡,愣了愣,心中有些埋怨鄭牧,怎麼沒能好好處理屍體,還被許多人看到了。
然後安慰自己:百密一疏是難免的。哪裡能夠全部都想到的。
正說著,樓下忽然傳來一陣爭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