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吃相難看的都是離婚官司裡的修羅場,簡潼舉著手機開著免提,不斷重複自己就在這裡,給聞娟兒加油打氣。
通完電話,朝戈氣急敗壞地簽了字,簡潼滿意地離開了餐館。
“等一下!”朝戈想起來,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你放心,你在三天之內把衛生許可證換了,我就不去舉報你。”
“真的?”
“當然。記得在三天之內把撫養費打給聞娟兒,否則我將替她申請強製執行,即便你在三天內轉移財產也不怕,法院會幫她追回來。”
“知道了。”朝戈不耐煩道。
出了餐館,簡潼看天色還早,就看了看新疆通往康明的機票,剛好在街上遇到了馬場場主和他的女兒霍薩音。
“律師姐姐,好巧,你要走了嗎?”
“是的,我辦完事,要離開了。”
“那我把那天我給你拍的視頻傳給你。”
“什麼視頻?”
“那晚你騎馬的視頻。”霍薩音說著拿出手機。
“好的,謝謝。”簡潼收到那條視頻,原來是明亮的月光底下,她正策馬奔騰的視頻。她很滿意,也十分感激,就從包裡拿出一支鋼筆遞給霍薩音:“送給你。”
“謝謝律師姐姐。”霍薩音如獲至寶。
“不客氣。”
“你要去哪裡?要不然讓我阿爸送你?”
“我打算去機場。”
“阿爸,你能不能送送這個律師姐姐?”霍薩音轉頭問道。
“兩百塊。”馬場主麵無表情。
“可以。”簡潼點點頭。馬場主就轉身去了街角,騎上了一輛三輪摩托車。是那種老錢風的款式,副駕駛坐人的三輪車。
“好酷啊,簡潼由衷讚歎道。”
“走吧。”馬場主催促道。簡潼上了車,將唯一的行李——背包放在了身前,然後戴上一副墨鏡。
這一路上還是藍天白雲,幽遠的天空湛藍如洗。簡潼透過墨鏡看著遠處的山脈,感受著這份自然的美好。
可是沒過多久,程樹的電話打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在哪?”程樹語氣急促。
“出差,怎麼了?”
“蕭辰宴帶人圍了律所,今天剛收假,全律所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我在機場了,馬上上飛機飛回去。”
“什麼?!”
“你為什麼不接他電話?”
“我把他屏蔽了。”
“你倒是清淨了,你知不知道他昨晚連夜從獅城趕回來,今天一大早就帶人把律所給圍了,不讓出不讓進,除非有人能說出你的下落!”
“他,至於嗎?”簡潼哭笑不得。
“至於嗎?你說至不至於?律所現在沒有一個能拿事的,也沒人知道你去了哪。聽說他急瘋了,眼睛都氣紅了,你最好想想回去該怎麼跟解釋。”
“我應該今晚到康明吧,一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
“誒,等一下,王秘書發消息來,叫我不用回去了,鄒律說你可能在新疆,他已經離開律所了。”
“好吧,我跟他說。”掛了電話,簡潼無奈地搖搖頭。這人真是任性又膽大,律所都敢圍。
簡潼想了想,把他從黑名單裡麵拉了出來,然後給他撥了過去。
“你在哪?”蕭辰宴愣了一下,然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今晚回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