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韓縱和蕭瑞棠總算風塵仆仆地回來了。他倆進門一看,病床上簡潼和蕭辰宴相擁入眠睡得正香,於是又拎著吃食和用品悄悄退了出去。
“沒想到,簡小姐這麼在意主君。”河坎邊上,韓縱開了瓶啤酒,他很久很久沒有放肆一次了。
“是啊,她聽說是來找大哥的,二話不說就收拾東西,還要帶電腦。”蕭瑞棠也開了瓶酒,就著買來的吃食,跟韓縱在河坎上一起舉杯暢飲。
“那為什麼簡小姐就是不願意跟主君在一起?”
“因為她有心結,心結沒解開,就不願意往前走一步。”
“唉,誰說不是呢。”
“我也希望他們在一起,可是簡潼的心封得太嚴實,一絲破綻都沒有,要不是這次突發狀況,她應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那照您這麼說,簡小姐這次回去就會答應主君了?”
“未必,但可能會有點進展吧。”
“不是,都這樣了還不答應?”韓縱指著房裡的二人,也著實不可思議。
“你看我大哥這個樣子了,還會對簡潼做什麼嗎?”
“那,那也算親密接觸了啊。”
“那又怎樣?男女之間沒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就不會有什麼大的突破。你忘了上次在【錦園】?我大哥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
“好吧,是我不懂。”
“明天,要是大哥他好些了,就可以把他轉移到市區的醫院。”
“二爺,那些‘尾巴’擺平了?”
“當然!我大哥一年一個億可不是白花的,要是他這次帶上我,他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其實主君有主君的考量,一家子就你們兩位少爺,總不能都去赴險吧?”
“這我知道,可他完全可以叫我來的,東南亞我比他熟。”
“主君也是愛護您,否則怎會來涉險?”
“他啊,就是嘴硬。”
“可不是,有時候主君那嘴毒的,怕是自己舔一下嘴唇都要被自己毒死。”韓縱開始蛐蛐蕭辰宴,讓這個漫長的秋夜變得不那麼枯燥乏味。
國慶節,怎麼又是國慶節?那年的十月一,簡潼和誰去看電影來著?她的記憶開始模糊了。可是她一伸手,一個溫暖、赤裸的胸膛就在眼前。
簡潼迅速退開,可這小小的單人床哪有那麼寬的地方給她退?這一退她就退到了地上。
“哎喲!”簡潼痛呼,驚醒了床上的蕭辰宴。
“簡潼,你怎麼在地上?”不是明明在懷裡的嗎?
“我,沒事,沒事。”簡潼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起身,卻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身體裡滲出來。完了,該不會是手術後遺症的出血症狀吧?
“簡潼,你快起來,你……”蕭辰宴看著簡潼一溜小跑地去了隔壁的洗手間,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果然,是輕微出血症狀,簡潼不知道這算成功還是失敗,她掏出一張護墊來弄好,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她開始腹痛了,可如果這是必經且必要的過程,她願意承受。
韓縱和蕭瑞棠揉著眼睛回來時,簡潼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誒?醒了,這是吃的,給你。”蕭瑞棠遞過去一大袋東西,裡麵還有簡單的洗漱用品。簡潼接過來打開,拿了個麵包和牛奶出來。
蕭辰宴脫離了危險,已經不需要吸氧了,韓縱拿出一個插線板,然後把新買的燒水壺拿出來燒了壺熱水。
簡潼拿出一罐八寶粥,隔水熱了熱給蕭辰宴吃下,然後自己也吃了點東西,就隨便洗漱了一下再出去。原來這裡這麼荒涼,一戶人家都沒有。那晚來的時候隻悶頭趕路,沒注意這裡是這樣的環境。
可是很快,她的腹痛開始加劇,竟滲出細密的汗來。簡潼坐在河坎上,靜靜等待這陣疼痛過去。多少次了?磨難和痛苦來臨時,還有人問過她是怎麼熬過去的。可是她安靜地微笑,然後輕輕張開嘴,再緊緊咬住牙關……這一次還是一樣,咬緊牙關,挺過去就好了。
廣州,湛江,三年前她曾來過的地方。簡潼看著水麵發呆,往事在心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