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園】今日的家宴非比尋常,單是煙花都準備了六百多萬之巨,從上午的席麵到晚上的舞會,邀請的賓客從親眷好友到商界名流,甚至有一線歌手的助陣。
滿了三個月的簡潼總算能出來透口氣,她的孕吐漸漸有所好轉,腰腹也還沒有一點發福的跡象,人反倒是瘦了一圈。
“太太,這禮服還是大了點。”徐姐幫簡潼穿好衣服,又用針線捏了捏邊。
“沒事,就穿一會兒。外麵冷嗎?”
“不冷,從東院到前廳主君叫人做了通道圍起來了,一絲風都吹不進來。”
“那快點吧,估計流程走到我這了。”
“好,太太,您的戒指。”徐姐拿來蕭辰宴求婚時的那套祖母綠寶石,一整套頭麵還是簡潼頭一回見。
“項鏈耳環和手鐲也要戴嗎?”簡潼問。
“要戴的,主君說這是蕭家主母的象征,主君的母親和祖母都戴過。”
“好,那快戴上。”
大廳響起舒緩的音樂聲,主持人宣布女主人隆重登場時,燈光也配合著簡潼的腳步。蕭辰宴在她身側扶著她慢慢前行,所有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舞台上,簡潼身穿ziadnakad的璨若星河係列的粉色長袖禮服,戴著那套祖傳的祖母綠,額鏈蜿蜒至發絲,低發髻高貴又典雅。
是的,她美若天仙,四年的沉澱,她現在氣質高貴舉手投足間不見一點瑟縮,全都是自信與從容。
李成瀚戴著口罩帽子站在人群後,眼裡的淚光閃爍著滿足和欣慰。他的眼神漸漸失焦,沒想到四年過去,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再次出現,卻隔著這麼多人海,也沒想到她出落得這麼耀眼……他的心臟像是要從胸腔裡爆開來,滿腹的話語在此刻全部凝結成一股氣力支撐著他,讓他能夠繼續雙腳站立不倒下去。可內心的野獸在叫囂,一股強大的力量驅使他想要不斷靠近在靠近。
舞台上的人大概隻站了兩三分鐘,主持人宣布了什麼,簡潼舉杯與來賓暢飲,她的杯子裡卻隻是特製的果汁。蕭辰宴一直攬著她的腰扶著她,知道她其實站不了多久。
“累不累?”除了警惕台下的所有賓客,蕭辰宴還在意著簡潼的一舉一動。
“還好,我穿的平底鞋,不怎麼累。”
“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去?”
“好,我想吃點水果。”
“那咱們走。”蕭辰宴攬著簡潼下台,主持人的祝福也告一段落。
眾多前來敬酒的人蜂擁而至,蕭瑞棠和關雅薇幫忙擋住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韓縱和陳衝死死攔下。人群後,想要上前的李成瀚被程樹一把抓住,然後將他拖出了前廳。
“可以了,人也見了,你快走。”程樹左看右看,幸好這裡沒什麼人。
“嗯,知道了。”李成瀚低頭,一顆眼淚不甘心地砸在草地上。這幾分鐘如同煉獄般地煎熬與難耐,他快要找不到詞句來形容。無論心中如何祈禱簡潼能夠看到自己,但理智始終站在上峰。這樣的情況下,在萬千人群裡真的看到了自己,那簡潼會不會衝下台來呢?一定會的,可真是那樣的話將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誰也無法預知。隻是就這樣遠遠看上一眼,叫他怎麼能就此罷休呢?
蕭瑞棠緊隨其後走到院子裡,就在他打算帶李成瀚離開時,後院的煙花開始燃放。賓客蜂擁出門往後院趕去,簡潼也披了件大衣從特製的通道往後趕。蕭辰宴一直在她身後護著她,還有徐姐和幾名年輕力壯的女傭。
程樹等三人站在原地,抬頭仰望漫天璀璨,一時間也駐了足。一方天空被絢麗的煙花照亮,時間在此刻流動緩慢。為了慶祝新生命即將降臨,蕭家這次也算打破了往常的低調行事,為簡潼母子轟轟烈烈唱了一曲粉墨登場。
站在東院三樓的陽台上,簡潼靠在蕭辰宴胸前,欣賞著這場視覺盛宴。蕭辰宴懸著一顆心,隻盼望蕭瑞棠趕緊把人送走。
“阿宴,你看,那是個兔子。”簡潼雀躍地指著一處盛開的煙花,這會兒放的全是十二生肖。
“是,是個兔子。”蕭辰宴心不在焉。
“你要是忙就去前廳,不過我怎麼沒見到我姐夫他們,他們今天沒來嗎?”
“對,說是孩子病了不方便出門,跟我打過招呼的。”
“噢,也沒見到程律夫婦。”
“程太太好像也沒來,程律和紀律他們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