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太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就放心吧，咱閨女和外孫有我守著，誰也彆想欺負她們娘幾個。”
“對了，你什麼時候搬去老大家？我好給你搭把手，幫你搬東西。”
王秀娥道：“得等到明年了，等老大媳婦快生了再說，我閨女這邊現在離不開人。”
陶老太：“……”
她難過的有點早了。
隔壁的陳淑蘭又用麵包窯烤了點拇指小餅乾給林綰綰送來。
她還特意說道：“這是我用雞蛋黃和麵粉做的，裡邊沒有加糖，小孩子也能吃的。”
林綰綰笑盈盈道：“謝謝嫂子。”
陳淑蘭被林綰綰臉上的笑意晃花了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跟我不用那麼客氣的，反正我在家閒著也沒事，就愛用麵包窯烤些餅乾和麵包，我家那口子都吃膩了，你們要是喜歡吃，我以後烤了都給你們送過來。”
說完，她就瞄上了啃手手的小老四。
馬上就要八個月大的小老四咿咿呀呀兩聲後，就將手從嘴裡拿出來，弓著身子朝陳淑蘭爬去，然後扒著陳淑蘭的兩個褲腿不鬆手。
陳淑蘭被他這副小模樣給萌化了，連忙將他抱在懷裡哄他玩。
直到——
中午十一點鐘左右，陳淑蘭才戀戀不舍的將懷裡的小老四交給林綰綰，回家給曹政委做飯。
夜裡。
洗完澡的陳淑蘭想到隔壁的小家夥們，沉聲說道：“老曹，你明天請個假，陪我去趟醫院。”
一聽“去醫院”這三字，剛躺下準備睡覺的曹政委直接從床上彈了起起來。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曹政委又道：“身體不舒服彆忍著，醫院有值班的人，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找醫生看病。”
如今，家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已經失去閨女的他，不能再失去妻子了。
陳淑蘭搖頭：“我沒生病，我隻是……”
曹政委道：“隻是什麼？”
陳淑蘭麵露痛苦和不甘道：“我瞧見隔壁家的幾個孩子，就會想到我們的囡囡，我想要我們的囡囡再回來我們身邊。”
提到閨女，曹政委眼尾染上一抹猩紅。
他何嘗不想讓閨女回來。
隻是人死不能複生。
閨女走的這些年，他們兩口子不是沒想過再要一個，隻是不知道怎麼弄的，一直沒有成功過。
後來，他們也就死心了。
眼下——
見妻子又突然提及此事，曹政委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安撫道：“淑蘭，我知道你想囡囡，但是我們的囡囡已經沒了……”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趕出了門外。
曹政委看著麵前那扇緊閉的房門，下意識的伸手掏兜拿煙，結果掏了個空。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大褲衩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第二天。
哭了一晚上的陳淑蘭往臉上撲了點粉，勉強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憔悴後就去了醫院。
還是跟之前一樣，失望而歸。
另一邊。
曹政委厚著臉皮找到傅錚。
曹政委道：“小傅，我想拜托你個事。”
傅錚道：“曹政委，有事你就說。”
曹政委不好意思道：“我媳婦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這整個家屬院裡就和你媳婦走的最近，我想麻煩小林同誌平常沒事的時候，幫我開解下我媳婦。”
傅錚皺眉：“嫂子這是……”
曹政委道：“她想囡囡了。”
傅錚沉默了幾秒說道：“我回去跟我媳婦說一聲，但是不保證能成，畢竟……這心病還須心藥醫，嫂子要是不想走出來，誰勸都沒有用。”
曹政委對傅錚道完謝後，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筆直的脊背都彎下去幾分。
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大概隻有過來人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