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院內,一輛警車側翻在台階旁,車門扭曲變形,車身布滿乾涸發黑的血手印和深深的爪痕。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林望舒握緊長槍,示意不胖警惕。
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布滿碎玻璃和彈殼的台階。
警局大門打開,裡麵的景象宛如地獄:牆壁上噴濺狀的黑紅色血跡觸目驚心。
密集的彈孔遍布牆壁、天花板和翻倒的辦公桌。
一些地方散落著破碎的防暴盾牌和警棍。
林望舒帶著不胖慢慢往裡走,在角落裡,一具穿著殘破警服的骸骨以扭曲的姿勢蜷縮著,旁邊散落著打空的彈匣。
不胖從進來後喉嚨裡便發出低沉的威脅性嗚嚕聲。
林望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能這裡的東西還沒離開。
她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已經知道不胖有危機感知的能力。
但她卻不敢完全依仗不胖的能力,在末日必須謹慎再謹慎。
林望舒順手捅向地下的屍體腦袋,以防他們屍變。
不知道警察局裡的槍械放在哪裡,她隻好帶著不胖一間間查看。
林望舒手持長槍時刻保持警惕,四周靜悄悄一片,隻有她們兩人的呼吸聲。
可這裡不可能沒有喪屍存在。
以警察的身手對付幾個喪屍綽綽有餘,況且他們手裡還有槍。
警察局淪陷說明這裡要不出現大規模喪屍群,要麼有變異喪屍。
城西離這裡有些距離,林望舒更偏向於喪屍群。
仔細搜查過幾間辦公室後,林望舒在主辦公區後麵的一間檔案室裡發現了線索。
沉重的金屬檔案櫃倒塌了一大片。
她眼神一凝,快步上前,走到被壓在最下麵一個金屬櫃角下的人身邊。
那是一個年輕的警察,臉色灰敗如紙,身上染滿乾涸和新鮮混合的血跡,但胸口還在極其微弱地起伏著。
“喂!醒醒!”林望舒立刻將壓在他身上的檔案櫃推開。
她迅速蹲下,借著背包的掩護,意念微動,從空間裡取出了急救包。
她剛拿出消毒藥水和繃帶,準備查看他腹部的可怕傷口——那裡被尖銳的櫃角完全貫穿,血肉模糊。
就在此時,沾滿血汙的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不…不用了…”年輕警察極其費力地睜開眼,瞳孔有些渙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我…不行了…”
他腹部那個恐怖的貫穿傷,如果不是靠著驚人的意誌力強撐著一口氣,早就該斷氣了。
他顫抖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一直緊攥在另一隻手裡的東西遞向林望舒——那是一把沾血的黃銅鑰匙。
“軍…軍械庫…在…樓外…鎖著的…倉庫…”
“這裡…裡麵的喪屍…大部分…被我們…引到…西邊…那個…大倉庫…鎖…鎖住了…”
說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神卻死死盯著林望舒,“你…敢一個人…出來…身手…肯定不差…我…求你…”
他掙紮著,用染血的手指,艱難地從自己染血的上衣內兜裡,掏出一個同樣沾著血跡的黑色U盤,和鑰匙一起塞到林望舒手裡。
“把這個…交給…991軍團的…李醫生…”
“我沒時間…沒選擇了…隻能相信你…”
他的眼神充滿了哀求與不容置疑的急切,“求…求你…答…應我…”
林望舒鄭重點頭,堅定道:“同誌,你放心,我答應你,隻要我還活著,一定把它送到李醫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