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寧對上他質問的目光卻絲毫不懼,挺直著身板答道:“我叫宋挽寧,沒有師父,這是我的證件。”
宋挽寧掏出隨身攜帶的藥劑師證,當即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哪裡來的初級藥劑師?資曆薄得如紙一般,連藥材估計都認不全,居然也敢來這裡大放厥詞。”
“就是,誰不知道張院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高級藥劑師,要論在中西結合方麵的研究,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張院也冷笑開口:“年輕人愛出風頭我可以理解,但這是沈家,不是你逞威風的地方。我勸你說這話之前先過過腦子,不然…”
宋挽寧對這些同行的話並不在意,畢竟做決定的是沈夜白。
她將目光看向沈夜白,開口道:“如果沈先生願意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願意證明自己。若是因此耽誤了正事,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見宋挽寧把話說得這麼滿,沈夜白點頭:“可以,你要如何證明自己?”
宋挽寧抬頭看向眾人,淡然開口:“各位老師有質疑很正常,一是出於對病患負責,二無非是覺得我是一個初級藥劑師,連藥材都可能認不全。”
“既然各位對我存疑,不如我們比一場識藥。”
“識藥?”張院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搖頭道:“宋小姐,辨材識藥是入門功夫,你想比這個,未免太兒戲了。更何況,你若是提前做了準備,能認出所有的藥材也不足為奇。”
“自然不會像張院說的這麼簡單。”宋挽寧麵向沈夜白,大膽地開口:“還請沈先生吩咐準備六味藥材,無論是根莖葉,還是研磨成粉,都分彆放入六個盲盒之中。
每個人在五分鐘之內,僅憑觸感判斷藥材名稱,並寫在紙上。時間最短,正確率越高,則為勝者。眾位覺得如何?”
房間內的眾人一時之間都被宋挽寧的提議震撼住了。僅憑觸感就去判斷可能已經研磨或被刻意改變形狀的藥材?這簡直難如登天!
張院臉色變幻,最終冷哼一聲:“好!就依你!”
沈夜白的動作很快,幾乎是張院答應的瞬間,女傭們就把盲盒端了上來。
隨著沙漏倒計時開始,眾人都站在了各自劃分好的區域,手探進盲盒裡。隻一瞬,除了張院,所有人都舉手棄權。
“這哪是識藥,這簡直是追源溯本。我反正是認不出來,還好有張院能壓一壓這宋小姐的風頭。”
“我看她不過是在裝腔作勢,估計想等張院認輸,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此時眾人口中的張院正眉頭緊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遲遲下不了筆。
宋挽寧眼神複雜,緩緩伸出右手,觸碰到藥材的瞬間,一股奇異的熱流,猛地從指尖竄入,直衝腦海!
一行金色的文字,清晰地浮現在她的心間。
【七葉一枝花(重樓),根莖,生長年限:23年。】
宋挽寧眼睛倏然睜開,隻要指尖觸碰到藥材本體,其準確的名稱、生長年限都會浮現在心間的天賦,一直是她深藏心底的秘密!這也是她當初選擇藥劑師這個冷門職業的原因!
宋挽寧原本以為,她選擇了傅承聿,上天對她失望,早已經收走,原來…它一直蟄伏著,等待著她重拾自我!
宋挽寧指尖再次探入,藥材的信息一股腦湧上心頭,直到手指探到最後一個捏扁的樹脂。
她心頭沉思,這並不是藥材,而是樹脂凝結塊,采集年限在5年左右。
宋挽寧刷刷刷寫下六味藥材的名字,筆剛停,沙漏也停了。
“我完成了。”
張院等人不可置信地看去,明明宋挽寧麵貌未變,但整個人卻已經如同脫胎換骨,精氣神十足。
“不可能,她一定在弄虛作假!”第一個退出的藥劑師提出質疑,畢竟連張院都未能完成的識藥,宋挽寧難道能超過他嗎?
女傭在沈夜白的示意下,將盲盒打開,取出藥材當眾展示,又打開宋挽寧的答案,她的眉頭瞬間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