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寧一怔,這猶豫給了沈夜白入侵的機會。她閉上眼,回憶起這一路來和沈夜白的冷暖,慢慢伸出手回抱了他,隨後和沈夜白在海洋裡浮沉。
不知過了多久,那狂風驟雨般的肆虐終於漸漸平息。
沈夜白對宋挽寧沉重的壓迫感消失了,她身上的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激起一陣細微的寒戰。
宋挽寧睜開眼,是沈夜白近在咫尺的側臉。甚至在睡夢間,他的手臂也以一副占有的姿態沉沉地攬在宋挽寧的腰間。
她凝神聽著他的呼吸,已經逐漸變得平穩,那籠罩他全身寒氣,好像也在慢慢消失了。
難道,藥…起作用了?
宋挽寧胸口的石頭落地,疲憊湧了上來,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弱的震動聲持續不斷地鑽進宋挽寧的耳膜,她的意識瞬間回籠。
宋挽寧小心翼翼地挪到床邊,將手機撈了上來。
閃爍的來電顯示,讓她的心一驚,是沈夜白的助理陳默,負責替沈夜白尋找最後一株藥材“七彩花”。
難道是陳默有了消息?還是說,最後一株藥材已經到手了?宋挽寧飛快地劃開接聽,將手機緊緊貼在耳邊,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生怕泄露出一絲聲響驚擾了身邊沉睡的沈夜白。
“陳默?”
宋挽寧聲音壓得極低,沙啞得厲害。
陳默急促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夫人,“七彩花”出現了。”
宋挽寧心臟狂跳,急切地出口問道:“在哪裡?”
陳默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是傅家旗下的金鼎拍賣行,就在今天上午十點,而且是壓軸拍品!而且…我剛得到內部消息,名單泄露了…盯上它的人現在越來越多。”
宋挽寧已經顧不得這是傅家的拍賣行,她隻知道,沈夜白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緊急了,她必須要儘快花費一切代價,將這株藥材拿到手。
她出口急切地道:“我馬上到!”
宋挽寧猛地掐斷電話,飛快地洗漱,選了一件高領的衣服遮蓋脖間的紅痕。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此時所有翻騰的情緒,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沈夜白此時還在沉睡,宋挽寧無聲地說了一句“等我”,這才朝拍賣行趕去。
可剛行至路程的一半,陳默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夫人,剛剛接到了消息,我們的人被卡在進場安檢了!名單泄露後,金鼎臨時加了三道身份核驗,對方要麼是在拖延時間,要麼是得知我們是沈家的人,故意不讓我們進去。”
宋挽寧想起傅承聿那個小人的臉,他的確做得出來這種卑鄙的事。
她冷靜地下著吩咐:“陳默,你先假裝撤回車裡。花錢去請個靠譜的人混進去了再說。”
隨後,宋挽寧掛斷了電話,在十分鐘後趕到了目的地。
早已等候多時,且喬裝打扮後的陳默臉色凝重地迎了過來,向宋挽寧彙報道:“裡麵拍賣已經開始了,我們的人剛剛花錢頂替了陳家的名額,勉強擠進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