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河麵浮起血色星砂,我足尖輕點青銅鼎耳,金蠶絲在掌心勒出深痕。蕭硯殘魂凝成的星砂劍突然崩解,碎片刺入冰棺女子的眉心——那處淡青血管的位置,竟與我昨夜刺穴療傷時的落針分毫不差!
螭蟲群發出震天嗡鳴,額間鳳凰木印記驟亮。我旋身甩出赤芍粉,藥粉觸及星砂的刹那燃起冰藍火焰。初代穀主攥著女童的手,將青銅螭卵植入垂死掌門的咽喉。女童腕間銀鈴輕響,那鈴鐺紋路正與蕭硯涅盤痕重合!
"九宮鎖脈!"我並指劃開玉化右臂,血珠濺在渾天儀殘骸上。星砂觸血的刹那,十萬青銅棺槨應聲開啟,每個棺中竟都蜷縮著生有七星針痕的嬰孩——他們心口滲出的淡金液體,正順著冰麵流向我的足尖!
蕭硯白發突然纏住我脖頸,涅盤痕中湧出的星砂凝成北鬥陣圖。當第四星亮起時,弱水河底浮起九丈冰碑,碑文"天罡"二字滲出父親的血香。我以銀針刺破碑麵,帶出的冰晶竟封存著昨夜記憶:父親在暗室焚毀《靈樞注疏》,而灰燼中飄落的半頁殘紙,此刻正在我袖中發燙!
"寅時三刻,弑親破脈..."碑文突然龜裂,裂縫中鑽出的螭蟲額間生著蕭硯麵容。我甩出金蠶絲絞碎蟲群,絲線觸及星砂時驟然繃直——另一端竟連著初代冰棺中女子後頸的七星針!
青銅鼎轟然炸裂,鼎內浮起的龜甲拚成完整星圖。當我的血滴入"紫微垣"方位時,十萬藥人突然齊聲嘶吼,撕開的胸膛中爬出的螭蟲化作星砂洪流。蕭硯殘魂在洪流中凝實,玉化指尖點向我眉心胎記:"看清因果鏈!"
劇痛中閃現的畫麵令我窒息:每個甲子血月夜,"林清羽"都在初代禁地將金蠶絲刺入蕭硯心口。少年心口飛濺的星砂凝成螭卵,而卵中孵出的蟲豸額間,正生著下一個輪回開端的鳳凰木胎記!
當子時更鼓穿透雲層,弱水河麵凝結成巨大冰鏡。十萬青銅棺槨倒映中,三百個"林清羽"正將太陰血髓針刺入蕭硯丹田。冰棺女子突然睜眼,她咽喉處跳動的七星針尾係著金蠶絲——另一端赫然連著我狂跳的玉化心臟!血月升至中天的刹那,渾天儀核心迸發紫芒,映出藥王穀地脈最深處駭人真相:十萬具冰棺呈北鬥列陣,每尊棺槨中都封存著正在玉化的"林清羽",而她們掌心的《靈樞注疏》末頁,朱砂小楷正在滲出血珠......
金蠶絲擦著青銅螭甲迸出火星,我借力翻身落在一塊浮冰上。蕭硯的白發纏住三具藥人脖頸,星砂凝成的劍鋒卻在觸及他們咽喉七星針時驟然潰散——針尾纏繞的杏林錦,分明是我及笄那年親手所繡!
"各派掌門?"我瞳孔驟縮。最前頭的藥人麵容浮腫,可眉骨處那道刀疤,正與三年前失蹤的昆侖掌門陸九霄分毫不差。他後頸凸起的青筋中,隱約可見青銅螭幼蟲在鱗片下遊動。
赤芍粉剛要出手,暗河突然掀起漩渦。三百青銅棺槨自水底浮起,棺蓋移開的刹那,寒霧中竟顯出父親身影。他手中《靈樞注疏》泛著血光,書頁翻動間,我袖中的雪蠶錦殘片突然飛向冰棺。
"清羽,看七星針軌跡!"蕭硯厲喝一聲,星砂劍劈開水幕。我順著劍光望去,隻見冰棺女子後頸的七星針正微微震顫,針尖所指的北鬥第四星方位,赫然是藥王穀後山禁地!
指間銀針破空,卻在觸及冰棺時凝滯。棺中女子忽然睜眼,腕間銀鈴脆響如驚雷。我懷中銅鏡應聲炸裂,鏡片映出三百幻象——每個"林清羽"都在將金蠶絲刺入蕭硯心口,少年傷口湧出的星砂凝成螭卵,卵殼紋路正是我胎記形狀!
"移魂禁術!"我扯斷束發絲帶,青絲散入弱水。發帶上的龜甲紋突然活過來般遊動,在河麵拚出初代穀主血書:"雙生蠱成,輪回難破,唯焚心玉髓,可斷天罡鎖"。
蕭硯突然悶哼跪地,白發間滲出冰藍血珠。他撕開衣襟,玉化的心口處浮現鳳凰木烙印,與我胎記隔著三寸虛空共鳴震顫。青銅螭群驟然暴動,蟲潮如箭雨撲來。
"接針!"我甩出九枚逆脈金針。蕭硯淩空翻身,星砂凝成劍鞘吞沒金針,劍鋒劃過北鬥七星的軌跡。當第七星亮起時,十萬螭蟲額間胎記同時爆裂,黑血染透的河麵上,竟浮現出父親在暗河青銅鼎前刻字的畫麵!
冰棺轟然炸裂,女子殘魂化作星砂沒入我眉心。毒藤纏上神智——初代穀主林紅藥跪在青銅鼎前,將半塊龜甲按進心口:"以吾血脈為引,飼螭九世,換藥王永生..."
弱水突然倒卷,青銅卦盤浮出水麵。當我的血滴入"貪狼"星位時,對岸禁地傳來地裂之聲。煙塵中,九丈高的初代穀主玉像緩緩轉身,她掌心托著的冰玉髓心臟上,三百道裂紋正拚成我的生辰八字!
金蠶絲纏住青銅螭尾的刹那,我借力翻身躍上暗河石壁。蕭硯的白發在腥風中狂舞,星砂凝成的劍鋒劈開三具藥人咽喉,黑血噴濺處,七星針尾的杏林錦紋路竟與父親書房暗格中的血綢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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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戲,該收場了!”我並指劃開左腕,鳳凰血濺在冰棺殘片上。血珠觸及青銅螭甲時,蟲群額間胎記驟亮,暗河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九道青銅巨門自河底升起,門環竟是曆代穀主玉化的顱骨!
蕭硯突然悶哼跪地,玉化心口裂開蛛網紋路。涅盤痕中湧出的星砂凝成渾天儀虛影,二十八宿方位赫然嵌著三百枚青銅螭卵。我甩出雪蠶錦裹住最近那枚蟲卵,錦緞夾層中飄落的焦黃紙頁上,父親筆跡刺入眼簾:“寅時三刻,以天罡血飼螭,可破輪回鎖”。
“藥引!”我厲喝一聲,金蠶絲穿透蕭硯肩胛。星砂順絲線倒灌入體,劇痛中閃現的記憶令我窒息——五歲生辰夜,父親攥著我的手將螭卵植入少年蕭硯丹田,少年腕間滲出的星砂凝成金蠶絲,正悄然纏上我胎記!
青銅巨門轟然洞開,門內湧出的弱水裹挾著冰玉髓碎片。我踏浪淩空,九枚逆脈金針結成北鬥陣。當第七針沒入“天權”星位時,十萬螭蟲突然調轉方向,蟲群額間胎記迸發血光,在穹頂拚出初代禁地星圖——北鬥勺柄正指向我跳動的玉化心臟!
蕭硯的殘魂在星砂中嘶吼,白發纏住我即將結晶的右臂:“焚蠱訣最後一式,需斷雙生蠱!”涅盤痕寸寸龜裂,露出心口冰玉髓核心上篆刻的偈語:“藥王非人,天罡即蠱”。
暗河突然倒卷,青銅巨門化作齏粉。煙塵中浮起九丈玉像,初代穀主掌心托著的冰玉髓心臟正與我的脈搏共振。她頸後七星針突然離體,針尾金蠶絲另一端竟連著我五歲時的銀鈴鐺!
“清羽,你就是最好的藥鼎。”玉像朱唇未動,聲音卻從十萬螭蟲複眼中傳來。我懷中的《靈樞注疏》突然活過來般翻動,缺失的第七章頁腳滲出星砂,凝成父親臨終前的血手印——那掌紋竟與玉像手中的控魂絲完美契合!
螭蟲群化作血雨傾盆而下,我踏著蕭硯玉化的脊背躍上穹頂。金蠶絲穿透冰玉髓心臟的刹那,三百青銅棺槨自地脈破土而出。棺蓋移開的瞬間,寒霧中伸出的手掌與我十指相扣——那掌心鳳凰木胎記的紋路走向,竟與蕭硯涅盤痕下的星砂命盤分毫不差!
青銅螭甲在星砂中錚鳴,我踏著浮冰淩空翻轉。蕭硯的白發纏住玉像手腕,星砂劍鋒刺入冰玉髓心臟的刹那,三百道裂紋中迸出淡金血霧——那腥甜氣息,竟與五歲那年父親喂我的湯藥如出一轍!
"清羽,焚蠱訣第七章!"蕭硯的殘魂在血霧中忽明忽暗。我扯開染血的袖襟,《靈樞注疏》殘頁遇血顯形,焦黃紙頁上朱砂小楷遊動如蛇:"寅時三刻,逆脈焚心"。
玉像突然睜眼,掌心冰玉髓炸成齏粉。漫天晶塵中,十萬青銅螭額間胎記驟亮,蟲群化作星砂鎖鏈纏住我四肢。劇痛中閃現的記憶令我窒息:三百年前血月夜,初代穀主攥著女童的手,將青銅卦盤按進少年蕭硯心口——那女童腕間銀鈴,此刻正在我足下弱水中悲鳴!
"金蠶斷脈!"我咬破舌尖噴出血箭,赤芍粉遇血凝成三千毒針。蕭硯的星砂劍突然調轉,劍鋒穿透我左肩胛,帶出的血珠竟在虛空繪出完整渾天星圖。當北鬥第四星染血的刹那,玉像轟然崩塌,露出地脈深處的青銅螭巢——十萬枚螭卵在粘液中跳動,每枚卵殼都生著鳳凰木紋!
冰玉髓碎片突然浮空重組,映出駭人鏡像:每個甲子血月夜,"林清羽"都在螭巢深處剜心飼卵。初代穀主的殘魂自卵中複蘇,而少女枯骨心口的七星針尾,始終係著蕭硯的涅盤痕!
"這便是天罡真相..."我撫上狂跳的胎記,金蠶絲突然自行遊走,在虛空結出九宮鎖脈陣。蕭硯的殘魂在陣眼中凝聚,玉化指尖點向我眉心:"三百因果,今朝當斷。"
當子時血月迸發紫芒,我捏碎了最後半塊龜甲。螭巢深處傳來龍吟,十萬卵殼同時龜裂。初代穀主的朱顏在粘液中浮現,她頸後跳動的七星針竟與我手中銀針共鳴震顫!
蕭硯突然纏住我右腕,涅盤痕化作星砂鎖鏈沒入地脈。在意識消散前,我望見弱水儘頭的真相——三百尊冰棺呈北鬥列陣,每尊棺槨中都封存著正在剜心的"林清羽",而她們掌心血書上未乾的字跡,正是我此刻嘶吼出的焚蠱訣終章!
血月當空,青銅螭巢的粘液泛起詭異磷光。我指尖金蠶絲刺入卵殼的刹那,十萬枚螭卵竟同時睜開複眼——那瞳孔深處映著的,是三百個時空的我正在剜心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