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身上不禁又有了幾分力氣。
身為一個男人,絕對不能在女生之前暈過去,總之要嘎也得嘎在安妮後頭。
帶著這份倔強,我使勁瞪著沉重的眼皮,強行讓自己振作一些。
“我們要是帶著那根魚竿就好了,早知道身邊就多帶點東西了。”
安妮一下一下的劃著船槳,看著旁邊的海麵說道。
“額額,額...”
我開口表示認同,不知道自己的沙啞聲音安妮能不能聽懂。
此時的安妮穿著一身半截的淡粉色t恤衫,露著雪白的肚臍眼,上麵沒有一絲贅肉,甚至隨著每次劃槳,她的腹部還能看到腹肌隱現。
換做平時,我絕對會賤兮兮的撲上去撓她癢癢,但此時我連多欣賞一眼的精力都沒有。
看著浮漂上麵,那層霧蒙蒙的塑料膜,我咽了咽唾沫,隻不過此時的口腔中哪裡還有唾沫的存在,隻感覺隨著吞咽喉嚨沙沙的疼。
實在忍不住了,我感覺再不喝水真的會死掉。
於是小心翼翼的將塑料膜內的小水滴,慢慢集中敲落在中間位置。
隨著幾個水滴彙聚在中間,我緩緩撕開薄膜,滿眼期待的望向中間的半截水瓶裡。
裡麵的存貨讓我瞬間失望至極。
那裡麵接到的水,還沒有兩指寬。
憑借這點水補充,遠遠沒有消耗掉的多。
即使如此,我還是快速端起水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
淡水濕潤著嘴唇跟舌尖,感覺這些地方就像是久逢甘露的枯草一樣迅速恢複著。
可惜這種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僅僅不到十秒,嘴巴裡再次被饑渴籠罩。
“安妮,給...”
我把半截水瓶遞給安妮,裡麵還剩一口淡水。
“你喝吧張平,我還有這個。”
安妮朝我一笑,有點害羞的從身後拿起另外一個水瓶。
裡麵是鮮黃、厚重的液體。
這在危機關頭來說,沒有什麼好羞恥的,畢竟喝了還有活路,不然得話遲早會被活活渴死掉。
我沒有堅持,猶豫一會兒後把最後一口水也喝了下去。
這瓶子有股描述不出來的味道,像是發酵後的酸味,但裡麵珍稀的淡水此時就像是瓊漿玉液一樣甘甜。
下午四點半,太陽逐漸西斜,陽光相比較中午終於不再那樣熾烈。
我把渾身的衣服都脫掉了,身上隻剩一條畫著卡通圖案的褲衩。
台風過後的天氣十分悶熱,穿著衣服會令汗液流失、加速身體脫水。
即使這樣,我還是像一條曬乾掉的鹹魚,生不起一絲翻身的欲望。
此時我身上沒有丁點力氣,更彆提起身劃槳了。
模糊中,我聽見安妮厚重的喘息聲,她還在咬牙奮力劃槳。
隻不過看上去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感到十分心疼,但自己著實已經到達極限。
我有些費解,為什麼自己又陷入這種四下無人的境地。
周圍海域上那些本該頻繁出沒得船隻呢?
要知道,這裡可是處於熱帶,一般來講這裡的船隻比北方更多,可此時就像是進入一片寂靜之地,周圍都是茫茫大海。
我甚至有種錯覺,自己仿佛置入時空隧道,遠離了地球一般。
夜幕降臨,海麵上吹起陣陣微風,這讓白天曬紅的皮膚感覺涼爽一些。
經過一天日曬,裸露在外麵的地方都被曬的泛紅,估計過幾天就會爆皮,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
就連曬不黑的安妮也同樣如此,臉都被曬得似乎有些過敏,起了一些紅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