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眼前的樹乾有一個窟窿眼,粗細跟大拇指差不多。
人在餓昏頭下什麼都能乾出來。
我從背後取下斧頭,開始“誇誇誇”鑿樹,打算看看裡麵有沒有蟲子之類的昆蟲。
這個窟窿鑽的很深,我鑿了好一陣才看到裡麵住的家夥,原來是一隻天牛。
我用指頭把這隻往裡躲的昆蟲摳出來,其扭動著身子發出“咯吱咯吱”類似鑿木頭的聲音。
這玩意長相很怪異,就跟異星裡的外星生物一樣,一看就不怎麼好吃。
我猶豫再三也沒勇氣填進嘴裡咀嚼,最後用手一捏塞進褲衩裡先存著。
雨一直下,氣氛不是很融洽。
這場暴雨又持續了一整個上午,直到中午時分雨勢才逐漸平緩下來。
“轟隆隆...”
遠處傳來陣陣悶雷,頭頂天空上的大片烏雲終於煙消雲散。
但樹下的洪水依舊還在蔓延,裡麵漂浮的那些鱷魚在屎黃色的泥漿裡爬來爬去。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鱷魚,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另類的裝甲小坦克,時不時能看到它們彼此間咧嘴嘶吼。
八月四日。
我們又在樹上待了一個夜晚。
掛在樹上簡直太折磨人了,我自認意誌力還算堅強,但這要像狙擊手那樣趴在樹上三天三夜,一動不動,估計自己也肯定會瘋掉。
雨停之後島上天氣臨時變得涼快起來。
此時地上蔓延的洪水也已經逐漸消散,而那些鱷魚在經過短暫停留後,也各自返程到林子深處去了。
“啊...終於下來了...”
我們三人從樹上爬下來,踩在地上隻覺得渾身發虛。
叢林裡早就滿是泥濘,地麵就像是被黃土澆灌一遍似得,一片澇災模樣。
“好餓啊,我們趕緊找點東西吃吧。”
安妮餓的都直不起腰來了,摸著肚子拖著長音道。
......
我們艱難的在林子裡穿梭。
暴雨洪水過後,地麵泥濘不堪,到處都是折斷的樹枝樹葉,腳底經常一不小心就會紮到尖銳的荊棘尖刺。
到處搜尋了許久,沒看到任何能吃的東西。
平日裡看見的那些野果漿果都被台風吹落,樹上光禿禿一片,我們尋找了大半天,甚至連根芭蕉都找不見。
那些清脆的芭蕉樹也全部被風給折斷。
肚子裡的饑餓感猶如浪潮一浪接一浪,洶湧不斷的刺激著大腦精神。
我鬼使神差的把藏在褲衩裡的天牛掏出來,但放到嘴邊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明顯已經變質了。
“呀,張平你在做什麼!”
這一舉動引得身邊安妮強烈吐槽,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嗬嗬...”
我乾笑一聲隨手把發臭的天牛丟掉,怎料一邊的小黑一個箭步上前接住。
“唔唔唔...吃。”
他眼睛放光的重新遞給我,意思是問我怎麼不吃。
我連忙搖搖頭,自己再饑餓也不敢吃這腐敗的昆蟲,萬一感染什麼能夠致命的病毒寄生蟲可就壞了。
“喀嚓...”
下一秒,小黑火急火燎的把那發臭的天牛丟進嘴裡,大口咀嚼的像是在吃什麼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