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絲網帶著死亡的氣息籠罩而下。
影子雙眼猛然一縮,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後仰時能清晰看見網上細密的倒鉤在燈光下泛著藍光,動人心魄。
這一瞬間他的後背幾乎貼到地麵,西服麵料與水泥地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隨即三棱刺脫手而出的同時二樓傳來一聲慘叫,拋網的暴徒捂著被刺穿的眼眶栽落下來。
"轟!"
重物墜地的悶響中,影子已鯉魚打挺起身。
就在這時左側太陽穴突然傳來針紮般的預警,他本能地偏頭,一支弩箭擦著顴骨飛過,在臉上犁出一道血痕,溫熱的液體順著下頜線滴落在白襯衫領口,像雪地裡綻開的紅梅。
"小心弩箭!"
影子的吼聲在廠房裡炸開。
四名保鏢組成的防禦圈正在收縮,最外側的壯漢,代號"鐵砧"的那位——右肩插著半截斷箭,卻仍像門神般站在最前方,蒲扇大的手掌抓住某個偷襲者的麵門,五根手指深深摳進對方眼窩,在淒厲的哀嚎聲中將其頭顱狠狠撞向生鏽的機床。
"哢嚓!"
顱骨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令人牙酸。
鐵砧甩開軟倒的屍體,突然悶哼一聲——一柄蝴蝶刀從他肋下劃過,帶出蓬血霧。他反手抓住持刀者的手腕,像折斷樹枝般將其扭成詭異角度,接著一記頭槌砸得對方鼻梁塌陷。
二樓平台傳來機械聲響,影子瞳孔驟縮,來不及細想烏金短刀脫手飛出,將某個正在裝填弩箭的暴徒釘在水泥柱上。
與此同時他旋身飛踢,軍靴底部的鋼板與側麵襲來的砍刀相撞,火花四濺中那把刀竟被生生踢斷。
"用石灰粉!"
蠍子的聲音從某個陰影角落傳來。
三個戴防毒麵具的暴徒突然衝出,揚手拋出一片白霧。
見到這一幕,影子不及思考,一把掀起自己衣服一角纏住自己口鼻,但最靠近白霧的兩名保鏢已經劇烈咳嗽起來,眼淚混合著血絲從他們充血的眼中湧出。
其中較年輕的那個——代號"獵犬"的保鏢已經被這一下搞得完全失去了方向,胡亂揮舞著戰術匕首,卻被兩把砍刀同時劈中後背。
"啊——!"
慘叫聲中,獵犬的背心像紙片般被撕裂,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肩胛骨延伸到後腰。他跪倒在地,仍死死抱住某個敵人的腿,任由雨點般的踢擊落在身上也不鬆手。
影子鬼魅般閃到他身旁,烏金短刀從下顎刺入某個施暴者的腦乾,左手成爪摳進另一人的喉結。
石灰粉在空氣中形成朦朧的屏障,影子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但他通過風聲判斷出又有三把刀從不同角度襲來。
他突然俯身,一記掃堂腿將左側敵人放倒,順勢奪過對方手中的鐵鏈。
生鏽的鐵鏈在他手中化作毒蛇,帶著呼嘯聲纏住右側敵人的脖頸,在喉骨碎裂聲中將其甩向第三名襲擊者。
"砰!"
兩具軀體相撞的悶響裡,影子聽到鐵砧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那個兩米高的巨漢正把某個暴徒當成人形武器揮舞,每次掄動都會帶倒一片敵人。
但影子的心沉了下去——鐵砧後背插著三支弩箭,動作已經明顯遲緩。
鋼絲網再次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