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天川眼中寒光暴漲。
麵對鋪天蓋地襲來的武器風暴,他不得不鬆開扣住盲蛛咽喉的手指。
就在鬆手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盲蛛脖頸處傳來的劇烈脈搏跳動之聲——這個看似冷漠無情的女人,竟然也會恐懼?
"不知死活的東西!"
低喝一聲,獨孤天川臉色冰冷,身形驟然模糊。
三支弩箭擦著他的殘影釘入身後鐵皮牆,發出令人牙酸的震顫聲,飛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軌跡,卻隻能徒勞地穿過他留下的虛影。
獨孤天川的真氣在經脈中奔湧如長江大河,每一步踏出都在積水地麵炸開碗口大的水花。
"第一個。"
冰冷的聲音在持弩悍匪耳邊響起,那人還未來得及轉頭,就感到後頸一涼,獨孤天川的指尖如刀鋒般劃過他的頸動脈,溫熱的鮮血噴濺在生鏽的管道上,與雨水混合成粉紅色的溪流。
狼牙棒帶著呼嘯聲砸向獨孤天川後心,他卻仿佛背後長眼,身形微微一側,鐵棍砸空後重重落在水泥地上,濺起的碎石劃破了使用者的臉頰。
獨孤天川順勢抓住對方手腕一擰,清脆的骨裂聲中,那根狼牙棒已經易主。
"砰!"
沉重的鈍器砸在另一名悍匪胸口,胸骨塌陷的悶響讓人毛骨悚然。獨孤天川沒有停留,奪來的狼牙棒在他手中輕若無物,一個橫掃就將三名敵人攔腰擊飛,其中一人的脊椎直接斷裂,落地時已經變成詭異的對折姿勢。
"攔住他,快攔住他!"
蠍子歇斯底裡的吼叫聲在廠房回蕩。
他捂著被手槍砸斷的手腕,鮮血不斷從指縫滲出,那張陰鷙的臉因恐懼而扭曲。
狂獅拖著殘破的身軀突然暴起,左手的鐵鏈如毒蛇般纏向獨孤天川腳踝。
這個彪形大漢滿臉是血,右臂軟綿綿地垂著,但眼中的凶光絲毫未減。
"去死!"
隨著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狂獅竟用鐵鏈拽動獨孤天川的身體,要將他砸向地麵。
這一招蘊含著他全身所有的力氣,也可以說是這一輩子他最強大的一招,鐵鏈上附著的力量就算是一頭大象他也有信心將它給拽倒在地。
獨孤天川眉頭微皺,身形在半空中詭異扭轉。
他右手成爪,五指間突然迸發出幽藍色的氣勁,精準抓住鐵鏈。
"哢嚓!"
鐵鏈應聲而斷,狂獅因慣性向前踉蹌了幾步,獨孤天川的左手已經如鬼魅般探出,食指與中指並攏,點在他斷裂的右臂傷口處。
"啊——!"
狂獅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整條殘臂的骨頭碴子突然刺破皮肉,在真氣催動下如利箭般射向他自己,一根染血的臂骨直接貫穿了他的咽喉,將最後的吼叫永遠封在了氣管裡。
而就在這時幽鬼的身影陡然間從血霧中浮現,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紅影,十指指甲暴漲三寸,直取獨孤天川後心要穴。
"死!"
幽鬼的嘶吼中帶著瘋狂,他燃燒精血換來的速度確實驚人,指甲上淬的劇毒甚至在空氣中拖出淡淡的綠色軌跡。
獨孤天川卻頭也不回,右手突然抓住頭頂垂落的鐵鏈——那是廠房年久失修的起重裝置。
他手腕一抖,三米長的鐵鏈如活物般盤旋而起,精準纏住幽鬼的雙腿。
"什麼?!"
幽鬼驚駭欲絕,身體在半空中瞬間失去平衡。
這一刻獨孤天川終於轉身,冷漠地看著這個偷襲者,隨即輕輕一扯鐵鏈,幽鬼就像提線木偶般被拽到麵前。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幽鬼能清晰看見對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下輩子,記得千萬要擦亮眼睛,不要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隨著獨孤天川的低語,鐵鏈突然絞緊,幽鬼的雙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森白的骨刺穿透作戰褲。
但更致命的是纏上脖頸的那一節鐵鏈,隨著獨孤天川手腕翻轉,幽鬼的頸椎發出清脆的斷裂聲,腦袋以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側。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當獨孤天川鬆開鐵鏈,幽鬼的屍體如破麻袋般落地時,廠房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剩餘的悍匪們舉著武器,卻無人敢上前一步。
雨水順著頂棚的裂縫滴落,在血泊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睜眼了?"
獨孤天川突然轉頭,看向一直閉目作戰的盲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