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獨孤天川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頓,眼角視線在幾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掃了一眼,隨即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看來南宮紫萱對於自己奶奶這塊安保做的還是非常到位的。
晨光透過紗簾灑在病床上,南宮老夫人正靠坐在床頭,手裡捧著一本泛黃的相冊。
聽到動靜,老人抬起頭,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睛在看到獨孤天川的瞬間亮了起來。
"獨孤小神醫來啦?"
老人的聲音比前幾日清朗許多,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舒展開來。
她合上相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快過來坐。"
獨孤天川的目光在那本相冊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若無其事地走到床邊。
他注意到老夫人今日氣色紅潤,就連指甲蓋也泛著健康的粉紅色,與之前病懨懨的狀態判若兩人。
"老夫人今天精神不錯。"
他聲音依舊冷淡,但緊繃的下頜線已經放鬆了些許,修長的手指自然地搭上老人的脈搏,指尖傳來平穩有力的跳動。
南宮老夫人笑眯眯地任他檢查,另一隻手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多虧了你開的方子,紫萱這丫頭天天盯著我喝藥,比鬨鐘還準時。"
站在門口的南宮紫萱聽到這話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即快步走進來倒了杯溫水:"奶奶,您該吃藥了。"
“知道啦知道啦!”
南宮老夫人白了自己孫女一眼,但還是拿起了藥丸。
獨孤天川收回手,看著老人乖乖吞下藥丸,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脈象顯示毒素已清,臟腑功能恢複得比預期更好。
"這苦藥湯子我喝了小半輩子,"老夫人突然歎氣,"沒想到獨孤小神醫你開的方子倒不苦,吃完胃裡還暖融融的。"
獨孤天川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那方子裡他特意加了甘草和紅棗,就是考慮到老人常年服藥,味蕾早已麻木。
"您按時吃藥就好。"
見到老人身體已無大礙,隻要調理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恢複,獨孤天川不想再留在這裡,畢竟那天老夫人說的話讓他內心還是有些嘀咕,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老夫人,您這段時間隻要靜養調息,藥再堅持吃兩個療程就可以完全恢複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他起身準備告辭,卻被老夫人一把拉住。
"獨孤小神醫您這急什麼?"老人眼睛亮得驚人,突然翻開那本相冊,"小神醫,你看看這個——"
色彩明亮的照片上,一個滿臉疤痕的年輕人蹲在花園裡,正笨拙地給一株玫瑰修剪枝葉。
獨孤天川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他——曾經的南宮羽凡。
站在老夫人身邊的南宮紫萱一雙美眸陡然睜大:"奶奶......"
"這是我那乖巧的羽凡啊,"老夫人撫摸著照片,目光卻緊鎖獨孤天川的反應,"他這孩子啊,天性善良,最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平時除了陪我這個老婆子啊,大部分時間就是打理這些花草,雖然傻乎乎的,但比園丁剪得都好。"
病房裡的空氣突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