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他會暫居於此,與諸位共修學業。”
此言既出,張晨忙向眾人行禮,溫文爾雅道:“詭穀張晨,拜見諸位道兄。”
見張晨如此有禮,眾人對其初印象頗佳。
隨後,眾人亦回禮:“見過張晨小友。”
然而,張晨稚嫩外貌讓人不禁生疑。
雖無人敢問出口,但眾人心中滿是疑惑。
傳聞詭穀派每代僅收兩名,且甄選嚴苛。
荀子曾提及,此代縱橫傳人是蓋聶與衛莊。
怎又冒出個孩童?
眾人不解之處還在於,荀子言張晨要同他們一起聽課,可張晨分明尚在繈褓,怎能領會荀子所講?在他們眼中,這般年紀連字尚不識,遑論理解複雜儒理。
然荀子未作解釋,眾人亦不便多問。
隨後,荀子示意落座,指向前排對張晨道:“張晨,你坐這兒罷。”
荀子如此布置自有深意。
其一,張晨年紀尚輕,與其餘儒家相比,身形也最為矮小。
荀子讓他居前,是為了讓他聽得清楚,免得被他人遮擋視線。
此外,荀子也希望張晨靠近些,以便觀察他聽完課後的表現。
聽聞荀子的安排,張晨未作多問,即刻坐下。
此番舉動令現場諸位儒家大感詫異,因他們從未見荀子對誰這般寬容。
即便有外客來訪,也僅會被引至後方的旁聽區,而那裡的位置往往較為偏遠。
眾人隱約覺得,荀子對張晨似有特彆的關注,這更激起大家對張晨的好奇心。
他們想要知曉,究竟是何原因讓荀子如此器重這位年輕人。
隨後,荀子輕咳一聲,示意開講。
在場的儒家頓時正襟危坐,表情肅然。
儘管荀子對張晨頗為和藹,但他平素對這些要求極嚴。
因此,即便韓非有意旁聽,眾人也不敢擅離座位。
與此同時,詭穀仔尋得一處角落落座,朝荀子微微點頭致意。
他對荀子所講並無興趣,隻想於不妨礙荀子教學的同時,暗中助張晨一把,並留意張晨聽課時的反應。
不久,學堂歸於寂靜,氣氛亦隨之凝重。
荀子取過《孟子》,開始講述梁惠王上篇中“孟子見梁惠王”的段落。
“此前我們提及,梁惠王問孟子,不遠千裡而來,能否為我邦謀利。
孟子答道,何必談及利益?仁義足矣。”
荀子邊講邊觀察張晨的反應,唯恐語速過快使其難以跟上,故刻意放緩節奏。
而張晨聽得很是投入,不曾顯露出迷茫的神色。
他隨詭穀子到儒家的小聖賢莊,旨在研習儒家典籍,學習他們的學識。
如今有這樣的機遇,自是格外用心。
荀子的顧慮實屬多餘。
他不知曉,張晨初識文字時便無意識地開發出超凡悟性,從而掌握文字的演變之道。
所以,荀子所講內容,張晨儘皆明了。
不僅如此,張晨還能一心二用——一麵認真聽課,一麵對照書籍研讀。
荀子在台上講授,書頁上的內容又映入眼簾,這使張晨汲取儒家知識的速度倍增。
見張晨毫無迷惑之意,荀子甚感寬慰,繼而繼續授課。
課程結束時,張晨已經粗略瀏覽過那本書。
荀子注視著張晨,興致勃勃地問:“感覺如何?”聽完課後,荀子對張晨的回應充滿期待。
張晨思索片刻,笑著回答:“老師親授讓我獲益匪淺,豁然開朗!遠比自己讀書容易理解,多謝老師的指導。”按照荀子先前的建議,他改稱其為老師。
果然,荀子聽到稱呼和讚賞後十分滿意,嘴角浮現笑意,接著說道:“若還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荀子繼續說:“若有疑問,可以向這些師兄請教。”他補充道,他們年紀較長,應當能夠解決疑惑。
在荀子的話語中,張晨已經被默認為儒家的一員,隻需稱呼他們為師兄即可。
這其實反映了荀子的私心,他希望張晨多與自己的們交流,這樣日後張晨與其他儒家之間也能建立深厚的同門情誼。
荀子深知張晨天資卓越,認為隻要不出意外,張晨將來必有所成。
他甚至期盼張晨未來能為儒家貢獻力量,或許還能成為儒家聲名鵲起的關鍵人物。
聽到荀子的話後,張晨立即點頭答應:“如有不解之處,我會向老師求教,也會向各位師兄請教。”
說完,張晨轉身朝身後儒生們友好一笑。
看到這一幕,儒生們紛紛報以微笑和點頭。
荀子宣布課程結束,示意張晨自行消化所學後便先離開。
荀子一走,學生們頓時放鬆下來,圍上前對張晨充滿好奇。
隻有伏念、李斯和韓非顯得更為沉穩,並未像其他人那樣立刻湊近。
此時,周圍的人開始七嘴八舌地發問:“張晨師弟,師父剛才講的內容你都懂了嗎?”
“沒錯!張晨師弟,彆害羞,聽不懂很正常!”
“既然師父吩咐我們照顧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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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張晨師弟,你今年多大了?為什麼突然來我們小聖賢莊聽課?”
“張晨師弟,聽說你們縱橫家詭穀派的規矩很嚴苛,你是怎麼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