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高景點點頭:“除非是六指黑俠。”
片刻後,女侍者端來酒菜,沒提酒友的事,就告辭離開了。
高景不急,俯身打量著妃雪閣中央的飛雪玉花台。
焰靈姬羨慕地說:“這就是飛雪玉花台,果然華麗,站在上麵跳舞,一定很美!”
說完,她對高景說:“我還沒為你跳過舞,你要是看完雪女的舞,以後可不許嫌棄我跳得不好看。”
高景笑著說:“你跳的肯定比雪女好看。”
焰靈姬驚喜地問:“真的?”
“當然!”高景肯定地說:“因為你是為了我跳的,她不是!”
“嘻嘻。”焰靈姬很開心。
此刻舞台空無一人,不是誰都能上這飛雪玉花台,現在隻有舞者在六根柱子下的方台上起舞。
旁邊放著一扇屏風,是給琴師在後麵彈琴用的。
不知等了多久,高景招呼四人坐下,品嘗女侍者送來的酒菜。
妃雪閣之所以貴,確實有道理,不管是裝酒的銀壺,還是接酒的翡翠杯,都做工精細,菜也十分精致,味道都不錯,酒香醇溫和。
典慶不喝酒,隻吃了幾口小菜。
其他三人倒是喝得津津有味。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初升,漸漸升到中天,忽然有人出來,撤走了花台四周的燈火。
妃雪閣頓時暗了下來,唯有上方灑下一線月光,將整個玉台映成乳白色。
“要開始了!”焰靈姬迫不及待地說。
“叮咚……”
屏風後,琴聲響起,悅耳動聽,整個妃雪閣頓時安靜下來。
高景皺了皺眉:“這琴聲……有些求而不得的亂!”
彈琴的自然是高漸離。
不知武關之後發生了什麼,但高漸離的琴,再也沒有進步。
不等高景再聽,雪女已登台。
“鐺”
一聲鐘響,忽然之間,池邊的燈燭亮起,接著又是幾聲鐘響,隨之而來的是一盞盞燈燭接連亮起,火焰在燈盞中跳躍,點點紅光映在水池中,滿眼都是紅色。
一道白綾從天而下,一個少女抓著白綾緩緩地舞動,一頭白發,婀娜的身姿,肌膚如雪,不愧是雪女之名。
花瓣飄落,絲綢飛舞,身影柔美,一頭白發傾瀉而下,超凡脫俗,傲然站立,仿佛仙子降臨人間。
琴聲輕起,長袖回旋,無數嬌豔的花瓣在天地間輕輕飄舞,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沉醉,漫天花雨中,那道身影若隱若現,如仙似幻,美目流轉,令人心動神搖,讓在場眾人心跳加速。
那柔美的身影以右足為軸,舒展長袖,身體隨之旋轉,或快或慢,似輕雲緩緩移動,又如疾風般旋轉。
忽然她從地麵輕盈躍起,玉手揮動,兩道白色絲綢隨風揚起,映著樓頂灑下的月光,倩影足尖輕點,衣袂飄飄,宛如水中仙子。
曲終舞歇。
一舞結束,台下寂靜無聲,連針落地都能聽見,眾位貴客一個個神情癡呆,嘴角含笑,沉迷於雪女的舞中無法自拔。
“啪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驚醒了玉台旁的達官貴人,他們頓時大怒,氣憤被打斷了情緒,怒罵道:“什麼人如此大膽……”
妃雪閣起了紛爭,連王宮衛隊都被調動了過來。
今晚能坐在妃雪閣的,不是貴族就是大夫、將軍,要麼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以前有燕太子丹在,沒人敢妄動。
但如今燕太子丹入秦為質,這些人便不再顧忌。
“燕太子入秦為質,需要有人替他守護燕國勢力,能夠對抗這些燕國貴族大夫將軍的,也隻有墨家巨子了!”
高景沒有理會外麵的喧鬨,笑著起身行禮:“巨子,好久不見。”
進來的是身穿黑袍的墨家巨子,六指黑俠,回禮道:“聽說你要找酒友,我就來了。”
“請!”
高景伸手示意。
黑白玄翦和典慶自覺起身,騰出一個位置。
六指黑俠坐下,掀開兜帽,露出一張普通卻帶著愁苦與豪氣的麵容,直接問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高景笑著為他斟酒,說道:“自然是為高漸離。”
一旁的焰靈姬聽了直翻白眼。
六指黑俠當真了,皺眉道:“高漸離需要610進墨家!”
語氣不容置疑。
高景卻笑著坐下,道:“墨家有‘非命’一說,墨家不信天命,難不成反而要自己成為天命,來安排高漸離人生?”
六指黑俠道:“如果你不攪局,高漸離必然入墨家。”
高景點頭:“恩,確實如此,這也應承了你們墨家的‘非命’。”
墨家的“非命”,是否定命運的存在,認為世界是公平的,賴其力者得其生,不賴其力者不得其生是理所當然的。認為不存在命運這種安排人的富貴、生死的意誌與偶然,一切都是人自作的,必然且合理。
“但你是儒家,難道不應該順應天命嗎?”六指黑俠盯著高景的眼睛道。
高景失笑,道:“我師兄是荀子,不講‘順天命’,而是‘製天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六指黑俠語氣漸冷:“所以你要跟墨家開戰?”
高景挑眉,“詫異”道:“高漸離對你們這麼重要?”
六指黑俠沒有說話,但眼神透露著堅毅,不容置疑。
高景跟韓非曾經分析過,高漸離是墨家選定的名劍“易水寒”的劍主。
墨家雖然放出消息,說墨家徐夫子打造出一把名劍,但外人可不相信。
名劍的鑄造方法,已經隨著越國的敗落而消失了,如今百餘年沒有新的“名劍”出世。
未來蓋聶的“淵虹”雖然位列名劍譜第二,但那也僅僅是因為它是劍聖蓋聶的佩劍!
“淵虹”本身除了鋒利,根本沒有特彆的屬性,反倒是“淵虹”的前身,是一把失敗的屠龍之劍“殘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