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的衣衫隨風飄揚,周圍的塵土和草木仿佛受到無形力量的牽引,圍繞著他急速旋轉。
恐怖的氣息依然緊緊鎖定著高景。
“我等不知高景先生武功深淺,故而以此陣相待。能與武安君同赴黃泉,先生也可安息了!”
六人的聲音在陣中彙合成一體。
高景閉目凝神,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其實我也不知自己武功如何。唯一一次動手,是在十一歲那年,差點喪命於黑白玄翦之下。比起治國理政,我更向往江湖生活。十年磨一劍,今朝試鋒芒,就拿你們來練練我的劍吧!”
“浩然正氣,長存天地!”
話音未落,高景猛然拔劍!
而在陳地,昌平君一到,叛亂即刻平息,曾經的叛軍皆歸於其麾下。
整頓防務後,昌平君秘密會見了一位鬥篷人。
見到此人,昌平君頗為意外,脫口而出:“沒想到你竟親自前來!”
鬥篷人摘下頭罩,露出堅毅的麵容,竟是楚軍主將項燕。
項燕道:“這四十萬楚軍是楚國的最後希望,不容有失,我自當親至。”
昌平君笑道:“項燕將軍,統帥四十萬大軍,麵對李信的二十萬秦軍,難道還會心生畏懼?莫非傳聞屬實,你被高景一戰嚇得失去了膽氣?”
“戰爭乃國家大事,關乎生死存亡,不可不慎重對待。”項燕回答。
項燕語調沉穩地說:“正因我深知高景的可怕,再謹慎也不為過。”
昌平君沉默片刻,回應:“高景行蹤易尋,他正攜三位妻子在燕地遊曆……或許已喪命於農家六大高手聯手之下。”
項燕略作停頓:“高景不會如此輕易喪命。”
昌平君反駁:“白起亦是如此結局。”
項燕瞥了昌平君一眼,轉身離去:“信此言者,皆愚也……既高景不在,二十萬秦軍,敗局已定!”
四季更迭,日夜交替,循環往複,無窮無儘……
此刻的地澤大陣,猶如巨磨,欲碾碎陣中萬物。
而高景,一人一劍,於陣中自成世界,外界變幻莫測,於他無礙。
觀戰者,目光緊鎖陣中高景,神色各異。
風胡子讚歎:“論劍法之正統,高景當仁不讓!”
朱家亦驚歎:“高景先生劍法無華,卻招招精準,舉止間儘顯風範!”
司徒萬裡亦言:“若劍招有定式,高景之劍,定是唯一標準!”
另一側。
贏陰嫚雖不通武藝,此刻亦目光流轉:“夫君的劍,宛若舞蹈,旁人皆成陪襯……緋煙,夫君此刻是否占優?”
焱妃輕笑:“公主亦能看出,君上劍法,遠超眾人。”
“夫君真棒!”
贏陰嫚歡笑:“夫君的劍,真美,緋煙,待會兒讓夫君教我們,我們亦舞劍給夫君看。”
焱妃心動:“好!”
輕呂劍輕旋,削向手腕,迫敵收手後退,隨即如流水般一刺,精準擊中劍身薄弱之處,逼退大劍……
高景一手負後,一手舞劍,從容道:“大陣變化,已開始重複……爾等僅此能耐?”
若非欲觀大陣全貌,高景早已破陣。
畢竟,地澤大陣亦需行氣之法。
換言之,欲發揮大陣威力,陣中需至少四位練氣高手。
若無高手聯結眾人氣機,僅憑陣法走位,遠不及兵家戰陣。
故此陣,江湖廝殺尚可,戰場之上則效果,僅強於無。
日後,或可於緝捕司推廣……
高景沉思之際,緩緩言道:“若無新變,便就此作罷。”
六大堂主麵色一沉,即刻不再局限於遠程真氣攻擊,有的抓起兵器,有的拳腳相加,意圖近身搏鬥。畢竟,對於多數江湖人士而言,近身方能儘顯其戰力。
“此戰已足!”高景語畢,手中輕呂劍輕旋。
霎時,他頭頂與四周,無數氣劍凝聚,隨劍一揮,猶如傾盆大雨般疾射而出!
“砰!砰!砰……”
轟鳴之聲震耳欲聾,塵土飛揚。
焱妃驚叫:“陰陽家聚氣成刃之技!”
朱家亦呼:“鬼穀百步飛劍!”
司徒萬裡同時喊道:“道家萬川秋水之法!”
風胡子顫抖聲起:“更有墨家兼愛天下之術,諸般絕學融合,以浩然正氣驅動……”
塵土漸散,眼前景象清晰。遠處空地上,唯餘裂痕遍地,深坑連連。
高景傲立,毫發無損,衣衫整潔。
農家六堂主則衣衫襤褸,倒地不起,雖無外傷,卻麵色慘白,口吐鮮血。
“好……好修為!”
“劍聖……不,劍仙!”
言罷,六人頭顱低垂,氣絕身亡。
其餘五人亦如此,力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