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見高景歸來,語氣帶刺:“景公終於回來了!”
“哪來這麼多牢?”
高景不客氣地回應。
焱妃微笑迎上前,為高景安排歇息,送上茶水。
“陰嫚呢?”高景邊享受她的服務,邊隨口問。
焱妃笑道:“渭陽君夫人請公主飲酒,欲談紙張合作。”
高景點頭,未多問,家中產業交由嬴陰嫚打理,她也樂在其中。
坐下後,高景看向月神:“東皇太一在做什麼?竟以仙人之說蠱惑君王……他想找死?”
月神心中一顫,驚恐萬分,竟無言以對。
焱妃輕咬嘴唇,低聲:“君上……”
高景收回目光,低頭品茶。
威壓如潮水般退去,月神終於得以喘息,後背已被冷汗濕透,她帶著懼意與委屈埋怨道:“景公,您何必為難我這弱女子?我又不是姐姐,有您這座大山可靠……東皇閣下之命,我隻能遵從,哪敢反抗?姐夫卻對我發火,真不公平!”
“哼,你若早些稱我為姐夫,我也不會這般待你。”高景搖頭,轉而問道,“說吧,東皇太一究竟所求何物?”
月神輕歎一聲:“他想要蜀山的虞淵部族所守護的扶桑神木,用以建造蜃樓,出海尋找仙人。”
“蜀山虞淵?”高景轉向焱妃。
焱妃略作思索:“虞淵是蜀地的一個部族,從不離其守護之地,族人精通體術與巫術。”
高景詫異:“僅此而已?陰陽家竟對付不了一個小小部族?”
焱妃微笑:“虞淵世代守護扶桑神木,擁有一支精銳護衛隊,名為虞淵護衛。他們雖個體實力不足為懼,但能借助神木之力,實力大增,且對陰陽術有極大克製。”
高景沉吟:“扶桑神木,真有如此神力?”
焱妃道:“或許吧,陰陽家的記載如此。”
高景摸著下巴思考:“那便值得探究一番……緋煙,你攜我拜帖,前往虞淵部族,查探扶桑神木,看它是否真的擁有特彆力量。”
焱妃麵露喜色:“是,君上!”
高景囑咐:“若扶桑神木真有神力,不可輕舉妄動。”
月神急忙問:“那東皇閣下的命令呢?”
高景問:“他是否說明要神木何用?是砍伐為木,還是其他?”
月神猶豫道:“聽聞是要移栽至蜃樓之上……”
高景不屑:“那隨便折枝移栽不就可?何必勞師動眾挖整棵!”
月神無語。
“決定了!”高景不耐煩地揮手,“你回去告訴東皇太一,他要什麼直說,彆再拿那些‘仙人’、‘長生’等虛無縹緲之事迷惑皇帝,否則,哼!”
月神應聲,隨即又說:“還有,少司命之位空缺,需在五靈玄同中選拔,東皇閣下希望山鬼與東君都能參與。”
高景擺手:“我不去,沒空。”
焱妃也笑:“那我亦不去。”
月神再次無語。
……
高景確實忙碌,新政後的首次大朝會即將舉行。
鐘聲在鹹陽城上空悠揚回蕩,群臣已在宮殿外恭候多時,隨後魚貫而入鹹陽宮殿。
此刻,天下被劃分為四十六郡,三月前,皇帝便已下令,令各郡郡守返鹹陽彙報政務。
章台殿內,高景屹立,人群絡繹不絕地上前行禮,完畢後仍圍繞在他身旁,使得他幾乎被人群淹沒。
殿內擠滿了官吏,除三公六部的文臣武將外,還增添了四十六位郡守。直至宦官步入,官員們才散開,各歸其位。
文臣以三公為首,即高景、李斯、王綰,隨後是六部官員。武將方麵,王翦因病缺席,由蒙武代理,其後是蒙恬、王賁等人。國尉繚則已辭官歸隱。
……
“皇帝陛下駕到!”趙高的聲音響起,群臣心知始皇帝已至。
嬴政踏上高台,公子扶蘇緊隨其側。群臣表麵鎮定,內心卻已明了扶蘇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及其與胡亥的較量結果。
嬴政手持天問劍,麵向群臣。群臣行禮,齊呼:“參見皇帝陛下,陛下,大漢!”
嬴政抬手示意免禮。
群臣謝恩後入座。
高景上前稟報:“皇帝,四十六郡郡守已遵旨抵達鹹陽。”
“宣!”
趙高與門侍郎高聲宣讀:“宣天下四十六郡郡守覲見!”
殿外郡守分兩列步入,行禮參見。禮畢,依次就座。
高景再次出列:“自天下一統,大漢新政已推行半年。此次朝會,旨在讓各郡守詳述本郡情況,請暢所欲言。”
郡守們麵麵相覷,無人願率先發言。
高景皺眉,察覺到他的神色,終於有人鼓起勇氣:“皇帝陛下,衡山郡並無大事,唯有一事難決。”
嬴政詢問何事,郡守答道:“衡山原屬楚地,風俗與中原迥異,民眾好淫祀,臣不知是否應禁止。”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陷入沉思。
嬴政思索無果,轉向高景:“景純,你如何看?”
高景沉思後道:“天下一統,不僅在於文字、車軌的統一,更需文化的融合,如節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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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好奇追問:“節日為何物?”
高景嚴肅地說:“陛下,所謂‘節日’,乃一年中意義非凡的日子,能讓從陛下到百姓,皆參與其中,共襄盛舉。
例如楚懷王之時,屈原被流放至湘江,於五月五日作《懷沙》後投江自儘。
至今,當地楚人仍會在那日向湘江投食,劃船尋覓,盼湘江中的魚蝦蟹莫要傷害這位詩人……
這便是節日,一種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