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就像剛才化解門外對峙那個難看場麵一般，做老院士們的工作，也需要講究方式方法。就像現在，
陳今朝默不作聲，從公文包裡掏出了一份文件。
然後遞給呂叔，讓呂叔看後，——傳閱。
沒錯，
這份文件，不是什麼官方的政策文件，就是這段時間以來，關於高校教育體係的清查結果。就是陳今朝坐在辦公桌前，看不到半小時，就得起身平複心情的那份工作報告。
而這份報告，到了呂叔的手中後，呂叔剛掃了兩眼，臉色就變了。
報告上，觸目驚心的詳實數據和真實案例，都讓呂叔感到不可思議。
呂叔自然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的學術圈大地震，更是知道最近學術圈的風暴漩渦，影響有多大。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藏在地震風暴背後的真相，竟如此駭人!
原來，隨著大國科研事業的騰飛，深藏其中的蛀蟲，也“騰”2飛”了?!
呂叔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而和他的臉色一樣難看的，還有在場的一眾老院士。
最講究實驗數據和理論依據的人，卻被最真實的數據迎頭痛擊。
就憑這份工作報告，陳今朝就有理由徹查整個學術圈。
可這份觸目驚心的工作報告，還隻是個開始。
隨著眾人傳閱完這份工作報告，陳今朝緊接著慢悠悠地說道：
“諸位長輩，想必現在的心情，和我剛看到這份工作報告時候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這份工作報告，其實就是在告訴我們，咱們的學術體係，該整肅了。”
“對，這份工作報告，從某種程度上說，它其實也不代表著什麼。”
“更不是高校的教育體係出了大問題，就代表咱們的兩院，也是如此。”
“所以，我在這，先道個歉。”
“專項聯合調查組這件事兒，是我做的不到位了。”
“我沒有提前開會，和大家通氣，也沒有走兩院的程序，就派遣調查組前來，這是我的工作失誤。”
“這樣吧，我也是院士，還是雙院士，所以這一次的兩院清查行動，就從我開始!”
“從我開始調查，你們看可以不?”
“在座的，都是我的前輩和長輩，我相信，肯定都不會讓我難做的。”
“行動結束，我也一定會一—上門賠罪!”
“我也保證，此(嗎諾好)次的清查行動，一定不會耽誤到大家的科研工作，會嚴格遵循程序正義的原則，更會有一個公正的結果，讓大國的學術界看看，什麼叫做榜樣!”
“不止是科研工作上的榜樣，更是道德品質上的榜樣農!”
陳今朝說著最軟的話，卻是在做著最硬的事兒。
不論是用數據支撐的工作報告，還是洋洋灑灑一段話的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一個信號。
都隻表達著四個字：
——“必須要查!”
一邊給出詳實數據的調查報告，一邊以身作則、以身入局、以退為進，先查自己!
陳今朝的雙管齊下後，老院士們的心態，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
都明白如今位高權重，矗立在科研領域巔峰的陳今朝，願意放低身段姿態，做如此溝通，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他明明可以有無數種方法，甚至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威望和權柄，強行推進這件事兒。
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那這個台階，還不趕快下了?
當然，心裡是這麼想的。
但是表麵上，老院士們仍舊一聲不吭。
能做科研的，還是在科研事業上攀爬上高峰的，性子都是執拗的。
這份執拗，就成了老院士們此刻最後的倔強。
見此情形，
陳今朝倒也不著急。
一邊張羅著老院士們啃西瓜，另一邊，像是自說自話地講了起來。
“諸位前輩，其實這件事兒啊，說起來，歸根結底，還真是我的失職與疏忽。”
“就像前幾年，我一心撲在了大國的尖端科技的發展，卻沒關注到體係內暗中發生的大改變。”
“如果我早點注意到，可能今天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
“更不會出現如今這般係統性的大問題。”
“可老話怎麼說的?”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有很多事兒啊，也是不查不知道，不錯不知道。”
“就像昨天剛發生的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去粵州走訪調查的聯合專項調查組，給我發來了最新的工作報告。”
“說，粵州今朝工業自研基地的9000多名年輕工程師，用多重曝光的技術，捅破了國外的光刻機技術封鎖。”
“真的，這是我都沒想到的事情。”
“我原以為，粵州今朝工業自研基地的年輕科學家和工程師們，能根據現有好不容易得來的光刻機技術，進行逆推複刻，能做到國外先進水平的五分之一，就不錯了。”
“但沒想到，咱們的年輕科研工作者，直接另辟蹊徑，搞出了咱們獨立自主研發的光刻機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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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這是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陳今朝像是家長裡短地閒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