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瑩身子一扭，“反正你也不相信我，自己媳婦兒被人罵了都不管。你是不是在心裡也怨我肚子不爭氣，到現在都沒懷上？”
曲朗拿手指點了點她，不耐煩地揮手道：“你就胡思亂想吧！我不管了，隔壁的你愛咋樣就咋樣，不用照顧了，隨便吧！一天天的，竟是事兒！”
這是徐瑩瑩前幾天愛聽的，如今卻有些不滿意了：“我又沒惹事兒，誰叫你把他們招來的？本來隔壁搬走多清淨，你非要跟人家做鄰居。以後他們的事不要找我，今天要不是王副營長在，我非抓爛她臉！”
“行了行了，都是我不好，我的錯，絕對不找你。對了，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王陽兩口子怪怪的？”
“什麼怪怪的？”
曲朗疑惑地道：“剛才我特意過去問他女兒的情況，他們兩口子態度跟以前不一樣，淡淡的。是不是還遇到什麼事兒他們不願意說？你明天有時間問問翠花嫂子，怎麼說王營長也是我下麵的人，能幫的就幫一把。”
徐瑩瑩一下子捏緊衣角，垂眸道：“知道了。你就是太敏感了，人家女兒丟了，心情能好才怪。就是找回來了，也是受驚一場，能有什麼事兒，過幾天就好了。”
“沒事最好，有事咱也不能當不知道。你問問，你們女人好說話，王陽這個人一向話少，他嘴裡肯定套不出來話。”
“嗯。”
張慎第二天中午回來了一趟，安心正在織圍巾，黑色的毛線，他看到問：“是給我的嗎？”
“嗯。”
“還堅持離婚嗎？”
“嗯。”
張慎喉頭滾了滾，最後道：“好，我答應你，不過能不能再等等？”
安心搖頭。
柳香芹早上又來了，崗亭小戰士到對麵問過，馮翠花親自接的人。安心能說什麼，讓人家不要搭理女兒的救命恩人？
她知道，這是無聲的提醒，提醒她早做決定。
柳香芹說，她知道奶奶肯定跟她交代過什麼，隻要她乖乖說出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現在家屬院裡很多人都知道她們是母女關係了，再過不久，怕是都要議論她不認親生母親這個話題。
除非她一個個去澄清，不過人家也未必會信，人都會選擇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他們在用這種方式一步步逼她。
想到此，安心麵無表情地搖搖頭，“能儘快嗎？”
她真的擔心期間會連累張家的其他人，誰也不知道朱建國手裡還有什麼底牌，關係網裡會不會還有如趙家那般的人脈。
張慎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拚來的，張家能在京市有一席之地是幾輩人的努力得來的，如果因為她一朝傾覆，她還怎麼心安理得地麵對他們？
張慎心臟像受了重擊，疼的他捏著拳頭的指尖發白，半天才啞著聲音道：“好。等過完年，行不行？再陪我過個年。”
安心壓下心中的澀意，輕聲應道：“好。”
人走了，安心也卸了力氣，憋了很久了眼淚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