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蘭漫不經心挪過去,拿起話筒放在耳邊。然後,眾人見她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幾乎不假思索地快速掛斷。
接著是第二通。
這次她沒有放在耳邊聽,似乎猜到對麵是誰,直接拎起話筒再放下。
上官厚拳頭都硬了。
過幾秒之後,有聲音從沙發上的公文包裡傳出來,邱玉蘭將手機拿出來接通,跟之前第一通電話一樣,等聽清楚是誰之後,再次掛斷。
第二通,依然如此。
到這裡,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
但是眾人還是接著往下看。
後麵上官厚借了雜貨鋪的電話打過來,就聽邱玉蘭厚顏無恥地訴說自己的擔心,還說她女兒曉雪親自出去找過,問過門口的保安,絕口不提剛才掛掉幾通電話的事。
時間再次拉到早上八點多。
先是她們母女兩個吃早飯,兩個人飯桌上那些又蠢又毒的對話清晰地闖入大家的耳朵。再是上官厚打過來跟她確認女兒是否聯係過家裡,邱玉蘭信誓旦旦否認。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上官厚,連他那幾個朋友也不再羨慕了。女兒嫁的好確實讓人羨慕,但他娶的妻子原來是這副德行,騙了他整整十來年,也叫人挺一言難儘。
上官厚看著欲言又止的女兒,苦笑幾聲,道:“爸爸對不住你,原本想找個人照顧你,結果反倒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她們兩個敢這麼對你,爸爸也不會叫她們好過!”
“伯父。”張希佑這時候插話道:“恕我冒昧問一句,您看了您妻子的所作所為,了解她的品性後,您覺得她為照顧學姐累掉肚子裡的孩子這個說法有幾分可能性?”
“你是說......”上官厚眼睛微眯,不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小秋犧牲自己。
他點點頭,臉上又多了一份冷厲,“我會好好再去查清楚。”
張希佑又道:“在您解決好家事之前,還是讓學姐住在這裡吧?您也看到了,您家裡的那兩位不是善茬,我擔心學姐回去還是會被欺負。”
是啊,離婚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成的事,這中間他也不舍得再叫女兒受委屈。
隻是,這裡......兩個畢竟還沒結婚,合適嗎?
張希佑便站起來笑著道:“其實左右兩邊的院子也都是我們家的,伯父您不用擔心,家裡有的是客房。我跟您保證,在結婚之前,會注意分寸,絕對不會越雷池。學姐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我們家的安保您也看到了,您可以絕對放心。”
這話說的上官知秋都不好意思了,偷偷瞪了他一眼。
上官厚想了想便答應了,張家這樣的人家,要想對他們父女兩個做什麼,根本不用提前告知,碾死他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既然人家都在他麵前保證了,他不信又能怎樣?
況且,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跟判斷,對方是真心跟小秋交往,說話跟行事態度也確實十分尊重他們。
張希佑帶著他們將可以逛的地方都逛了一遍,時間也接近中午。
這時安心從藥房出來,過來跟大家打招呼,牽著上官知秋的手跟上官厚道:“我們家都很喜歡小秋,孩子的事情我們也一向不乾涉,您要是有什麼顧慮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沒有沒有,我也跟您一樣,尊重孩子的選擇。”上官厚連連擺手。這位可是部長夫人,圈子裡有傳聞,這位夫人自身本事不小,還跟上麵幾位領導夫人關係密切。百聞不如一見,都說他們夫妻倆會保養,沒想到這兒看著竟這麼年輕!
“阿姨,我好喜歡你啊!”上官知秋很小聲跟安心道,“您哪兒哪兒都好看,聲音也好聽。”待在這樣的美人身邊,是何等的享受啊!
安心“噗嗤”一聲笑出來,點了點她的額頭,“看來跟我家小五一樣,是個顏控。”
張希佑跟在後麵笑著搖頭,何止顏控,還是手控。
安心帶著他們直接來了大餐廳:“各位,招待不周,粗茶淡飯,還請大家不要嫌棄。都坐吧,想來為了小秋的事情,大家早飯都沒吃,等會兒多吃點兒。”
上官知秋知情知趣,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起身不好意思地道:“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我在這裡以茶代酒給大家賠罪,也感謝各位長輩,為了我的事情趕來幫忙。”
安心點點頭,接過話頭道:“我也替小秋感謝各位,你們今天能來就表明對她的關心真心實意。”
上官厚作為父親,也站起來給好友一一將茶杯添滿,再次表達自己的謝意。
患難之處見真情,他上官厚除了看女人眼光不行之外,交朋友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張希佑跟上官知秋就請了半天假,吃好中飯就去學校了。之前他坐公交車並不是為了低調,而是為了靠近跟保護學姐。
現在他倆都在一起了,自然也不必要沒苦硬吃。他們兄弟姐妹幾個成年後家裡都會給買新車,下午他就開著自己的車載著學姐去學校。
孩子走了,上官厚也帶著朋友告辭了,他還要回去處理家裡的事。之前存放監控視頻的手機在他這裡,迫不及待想要問問家裡那對不要臉的母女,為什麼要這麼對小秋?
邱玉蘭跟米曉雪吃好中飯,不見丈夫再打電話過來告知進展,心裡已經開始竊喜。
不等她高興多久,門就被敲響了。
她急忙將電視音量調低,躡手躡腳走到門口,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就是不開門。她懷疑敲門的是上官知秋,在猶豫要不要給她開。心裡極度不願,但青天白日的,人回來了,她不開門也說不過去。萬一被小區其他人看到,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門外的上官厚垂眸看著手機上的監控,知道她的真麵目之後,背後的意圖就很好猜。
這是覺得是小秋回來了,不想讓她進門。這樣的蛇蠍心腸,怎麼可能會為了小秋累著自己?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之前的流產也是假的。
這個女人從進門起就不安好心,開始籌謀他的家產,在他麵前演戲。
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