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雲丫去三姨家上班,等吃完中午飯,不忙的時候,她把找工作的事情告訴了孔秀芬。
孔秀芬點頭答應,給幫忙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哪個老板需要招工的。
找工作這件事就被孔秀芬記在了心裡。
張海英這個女孩孔秀芬也聽說過,因為這是二姐夫的親侄女,哪能一點不認識。
當初張海英的媽媽去世的時候,二姐還感歎大伯哥家的兩個孩子命苦呢!
二姐做了好吃的也經常給他們送點過去。那倆孩子也和孔秀珍很親近。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誰對他們好,給他們好吃的,他們就和誰親近。
就像孔祥威與穆淑雲。可以說孔祥威是穆淑雲喂大的,自然孔祥威就和穆淑雲親近。
在他心裡,穆淑雲也是他娘。不過他怕親娘謝文利多想,隻把這心思藏在了心裡。
話說孔祥威和孔祥耀都是一年出生的。隻不過孔祥威晚了幾個月,所以他喊孔祥耀三哥。
孔祥耀都結婚有孩子了,孔祥威還在打光棍。家裡人著急,到處托人給他說媳婦。
孔祥耀不想去相親,可他娘逼著他去。一著急他竟然離家出走了。
這件事可是孔家村裡現在,最新很大的新聞八卦了。
一個大男人離家出走倒也沒什麼,在外麵也吃不了虧。隻是他不是一個人走的,他帶走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也想不到的一個人,是一個小姑娘。
這件事還要從頭說起。
話說初中生活枯燥乏味又勞累。李彩霞和聶向紅在同一個班裡上學。
她們村子沒有初中學校,上學需要到鎮裡去上。
聶向紅的舅舅李富貴在城裡買了房子,結婚以後基本不怎麼回來。
把家裡的新自行車送給了聶向紅。聶向紅的媽媽一直跟著姥姥,沒有回他們自己村。
李富貴老家的舊房子也翻蓋成了新房。姐姐一家人和父母住在裡麵。
他也不回來,房子自然就成了姐姐和父母的了。
聶向紅每天上學都是騎自行車去,路過牛婆子家,還馱著李彩霞一起走。
趕上六月下雨天,放學回家的路上,車子鏈子掉了。她淋濕了衣服,冒著雨蹲在地上掛車子鏈子。
趕巧被從二姐家回來的孔祥威看見了。自己鄰居,離的也不遠,又認識,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再說了她們兩家的田地都是挨著的,春種秋收的時候,也沒少接觸。
每次都是客氣的說幾句話,有時孔祥威還給她幫忙了。
這次下雨,是陣雨。早上還有太陽,下午就下起了大雨。
聶向紅也沒帶雨衣,車子還壞了,正焦急的時候,孔祥威的出現,像一束光照進了聶向紅的世界裡。
孔祥威脫掉身上的雨衣,披在了聶向紅的背上。看著她滿臉滿身的雨水,莫名的傷感。
也沒刻意想占便宜,隻是好心的給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兩人對視的刹那,好似被電擊了一下,一絲奇異的感覺讓他們手足無措。
聶向紅瞬間不淡定了,心臟像不受控製的小鹿一樣哐哐亂撞。
她害羞的低下頭,不敢看孔祥威。她怕他發現自己的異樣。
孔祥威心裡亂糟糟的,說不出的感覺,有害羞有竊喜,有高興還有點心疼。
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但他此時就想幫助聶向紅。莫名就想對她好。
孔祥威快速的把自行車的鏈條掛上去,弄了一手的黑。他揪著雨水把手洗了洗,然後站起身看著聶向紅。
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巴掌大的小臉上,雨水順著發絲滴答滴答,滴落在細長的脖頸上。
順著脖頸滑向鎖骨溜進衣領裡。一陣冰涼,聶向紅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孔祥威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可人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羞澀可愛的女娃娃,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