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紋樹的根係如巨蟒般纏住α0號母艦,陳北玄望著克隆體慕容九曜睜開的機械眼,後頸的花苞徽記突然刺痛——那目光中沒有父親的溫度,隻有代碼的冰冷計算。小璃的身體已半融入樹乾,她的指尖長出機械藤蔓,輕輕撫過小北的臉頰:“他不是父親,是觀測者的基因傀儡。”
“陳北玄,跪下接受淨化。”
克隆體的聲音由機械齒輪與血肉喉嚨共同發出,他的白大褂下露出機械肋骨,心臟位置跳動的不是血肉,而是刻滿原初代碼的水晶核心。母艦的警報聲中,他的手掌按在自毀按鈕上,艦身的炮口開始凝聚紫色的基因湮滅光束。
“父親不會傷害我。”小北握緊基因子彈,“你到底是誰?”
克隆體的機械眼投射出記憶碎片:慕容九曜在實驗室中痛苦掙紮,α0的機械臂將代碼注入他的基因鏈。畫麵突然扭曲,碎片裡的慕容九曜抬起頭,眼神轉為α0的冷漠:“我是融合了觀測者代碼的‘完美容器’,是你父親的最終失敗品。”
阿當的嗩呐刺入母艦的代碼接口,試圖解析自毀程序:“核心代碼裡藏著慕容九曜的情感模塊!小北,用你的頻率鐮刀碎片喚醒他!”
小北的項圈碎片飛出,化作幼年形態的自己撲向克隆體:“爸爸,還記得你教我的第一首搖籃曲嗎?”
克隆體的機械肋骨出現裂痕,水晶核心閃過慕容九曜的微笑殘影,但很快被α0的紅光覆蓋。他的機械臂掐住小北的脖子,聲音雙重重疊:“搖籃曲......是頻率鐮刀的啟動密碼......”
小璃的機械藤蔓纏住克隆體,她的聲音帶著聲紋樹的共鳴:“看看這個,傀儡——”
藤蔓托起真正的慕容九曜的意識碎片,碎片中播放著父親的臨終留言:“如果有一天你成為容器,
請記住:
北玄的眼淚,
是唯一能溶解代碼的溶劑。”
小北的眼淚滴在克隆體的水晶核心上,核心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小的裂痕。阿當的嗩呐吹出破碎的搖籃曲旋律,每一個音符都在剝離α0的代碼層。克隆體的機械臂鬆開,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人類的困惑:“為什麼......我能感受到痛?”
“因為你體內還有父親的基因,”小北握緊他的機械手指,“還有他對自由的渴望。”
水晶核心終於崩裂,飛出的不是代碼碎片,而是顆帶著溫度的血肉心臟——那是慕容九曜藏在克隆體中的真實心臟,上麵刻著“北玄”的小名縮寫。母艦的自毀程序隨之停滯,艦身的紫色光束轉為溫和的金色。
小璃的機械藤蔓將心臟接入聲紋樹的根係,樹洞內突然噴出金色花粉,花粉中浮現出慕容九曜的全息投影,這次他的笑容不再有負罪感:“謝謝你們,讓我終於能以父親的身份死去。”
克隆體的身體開始崩解,露出裡麵蜷縮的真正意識體——那是個被代碼囚禁的慕容九曜殘魂,他的第一句話是對小北說:“孩子,原初代碼的毀滅程序在......”
話音被母艦的劇烈震動打斷。α0的機械眼紅光突然從殘魂眉心溢出,附身在破碎的克隆體殘骸上。小北的花苞徽記中的黑色顆粒突然活化,與紅光產生共鳴,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舉起基因子彈,對準了聲紋樹的心臟。
“北玄!醒醒!”阿當的嗩呐聲帶著哭腔,“那不是你!是熵之獸的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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