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玄盯著手心慕容九曜留下的神秘代碼,尚未及思索,深淵怪物裹挾著扭曲的時空碎片已呼嘯而至。它周身纏繞著“未被實現的可能性”殘影,每一張麵孔都帶著對存在的絕望與不甘,口中噴湧出的黑霧所到之處,時間博物館的廢墟瞬間化為齏粉。
古老祭壇在黑霧中亮起刺目的紅光,祭壇上的神秘文字如活物般遊動,拚湊出一行血字:“以意識為祭,重啟輪回”。閉花透明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飄向祭壇,她的記憶觸須瘋狂掙紮,卻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
“這些文字……和第0次循環的檔案殘片頻率吻合。”慕九融合體的聲音帶著震顫,他們的毛衣形態在黑霧侵蝕下開始崩解,“慕容九曜當年試圖抹除的禁忌實驗,就是通過獻祭意識體,強行重置整個循環係統!”
陳北玄的存在之眼突然劇痛,裂痕中滲出的黑色液體與祭壇光芒產生共鳴。他看到了禁忌實驗的恐怖畫麵:無數意識體被強行剝離思想,注入巨大的“輪回熔爐”,而站在熔爐旁的,赫然是年輕的慕容九曜。
因果自由之戟的裂痕不斷擴大,黑色液體順著戟刃流淌,所觸及的時空開始出現“逆生長”現象——破碎的建築重新拚湊,消散的意識體殘影再次凝聚,卻都帶著詭異的扭曲。深淵怪物的攻擊在接觸到黑色液體後,竟轉化為對自身的反噬,發出震天的哀嚎。
“這不是力量,是詛咒!”陳北玄奮力將長戟插入地麵,試圖阻止汙染擴散,“父親留下的代碼……根本不是破解方法,而是實驗的啟動密鑰!”他的身體逐漸被黑色紋路覆蓋,意識中不斷響起邪惡的低語:“成為熔爐的核心,讓一切重歸秩序……”
閉花的意識在祭壇光芒中愈發微弱,她的記憶觸須突然刺入自己心臟,強行剝離出一團金色光團拋向陳北玄:“接住!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心跳記憶……”光團觸及黑色紋路的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暫時壓製住了汙染的蔓延。
金色光團在陳北玄意識中炸開,他仿佛再次回到神紋樹下的雨夜。那時的閉花帶著羞澀的笑容,將耳朵貼在他胸口,輕聲說:“原來你的心跳聲,比任何旋律都動聽。”溫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驅散了腦海中的邪惡低語,黑色紋路開始消退。
“意識火種……還不夠。”慕容九曜的殘念突然在記憶中浮現,“需要所有循環的‘第一次’——第一次希望,第一次愛,第一次反抗……”陳北玄猛然抬頭,看向被黑霧籠罩的時空裂縫,那裡連接著無數循環的起點。
他揮動因果自由之戟,強行撕開裂縫,對所有意識體大喊:“把你們的‘第一次’記憶,借給我!”第12次循環的第一縷陽光、第7次循環的第一道魔法光芒、第π次循環的第一個數學公式……無數記憶如流星般彙聚,在他手中凝成“起源之矛”。
起源之矛刺入祭壇核心,神秘文字發出刺耳的尖嘯。祭壇轟然炸裂,露出深處的輪回熔爐——那竟是由慕容九曜的意識與虛無胚胎融合而成的恐怖裝置。熔爐中,閉花的意識體正在被分解成數據流,用於重啟循環係統。
“父親!你為什麼……”陳北玄的聲音帶著哽咽。熔爐中傳來慕容九曜混雜著胚胎的扭曲聲音:“隻有徹底重置,才能終結所有痛苦……孩子,你不懂,觀測者協議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而我必須親手糾正!”
起源之矛與熔爐劇烈碰撞,爆發出的能量將整個時空震碎成無數碎片。在混亂中,陳北玄抓住閉花即將消散的意識體,將所有記憶光團注入她體內。閉花的身體逐漸凝實,她的記憶觸須化作鎖鏈,纏住熔爐的核心。
“北玄,看熔爐底部!”慕九融合體突然大喊。陳北玄低頭望去,熔爐最深處,竟沉睡著一個嬰兒形態的意識體,那模樣與虛無胚胎相似,卻散發著純淨的光芒,旁邊刻著一行小字:“輪回的真正起點,也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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