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
張珩從床上爬了起來,去廁所自己解決去了。
沒辦法,黎繪的手法太生疏了,他這條牛仔褲又太緊了,根本沒什麼感覺。
但是話又說回來,黎繪要是有手法那才是見了鬼了。
畢竟。
這方麵,她完全就是個新兵蛋子。
至於開車的部分,雖然她看起來像個老司機,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紙上得來終覺淺。
就像那些戀愛軍師一樣,嘴上一套一套的,實際上可能連戀愛都沒談過。
張珩在黎繪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輕輕地說:“算了,我自己來。”
“嗯。”
黎繪臉頰微紅,要說剛剛的事情是一時衝動,那現在就是冷靜下來的尷尬。
目送著張珩離開房間後,黎繪深吸一口氣,隨後也來到了衛生間清洗手掌。
張珩可沒有暴露癖,所以他進廁所的第一時間就將浴室跟洗麵盆之間的隔斷門關得嚴嚴實實。
水聲潺潺,掩蓋了兩人心中的尷尬。
黎繪看著水龍頭裡淌出來的溫水,以及正在清洗的手掌。
她曾經聽說過,在情侶關係中,女生做出一個決定之後往往會在事後有股後悔的感覺。
所以那些所謂的忽冷忽熱背後,不過是她們內心的糾結與掙紮在作祟。
但黎繪並沒有這種感覺。
她很喜歡張珩。
所以很多事情隻要是微微說服自己後,便也覺得心甘情願。
然而,讓她頗感意外的是,平時看著要多不正經有多不正經的張珩,在這方麵卻是尤為的克製。
她想到了小時代裡麵裡的一句台詞:“喜歡就會放肆,但愛就是克製。”
這句話放到張珩身上竟如此貼切。
他有自己的原則,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打破。
生活有激情,但沒有做欲望的奴隸
其實在袁初嬌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黎繪也曾短暫有過這方麵的顧慮。
但她一想起衡山那次他克製的模樣,便覺得安心了不少。
她知道,張珩希望的是一個階段做一個階段的事,而不是被欲望牽著鼻子走。
他想對真正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哪怕自己本身並不介意。
對於這樣的觀念,黎繪也說不清是好是壞。
就像袁初嬌那天哭的梨花帶雨,告訴她自己在這段感情裡麵所做出的讓步的時候。
她也並沒有點評什麼,隻是默默傾聽,然後安慰。
黎繪抬眸,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有些發紅,發絲略顯散亂。
至少她很喜歡被這樣對待——被極其偏愛與寵溺,以及那份恰到好處的尊重。
很踏實,也很厚重。
隻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就是將決定權全部交由自己之後。
張珩反而成了被動的那個。
嗯?不對。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一直是本姑娘在主動白給?!
黎繪想了想,突然又覺得釋然。
似乎不論是什麼事情,隻要是跟張珩有關的,黎繪總能以——反正那個人是張珩的理由說服自己。
要是遇到的人不是自己,他估計要被拿捏或者被騙吧。
想到這裡,黎繪得意的揚了揚唇,輕聲對著一門之隔的說道:
“但還好,你遇到的是本姑娘。”
說完,她關掉水龍頭,轉身回到了房間。
過了一會,張珩也從衛生間裡麵出來了。
他將自己的手掌洗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異味後,才緩緩鬆了口氣。
他走到床前,麵對著黎繪。
剛剛才平息下去的情緒此刻又將兩人的臉頰刺的通紅。
黎繪輕聲說:“上來吧。”
“哦...好。”
少年少女又在沉默中躺下,想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沉默片刻之後,少女忽然捧起少年的臉龐。
“張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