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習考試,複習考試。
假期的時間說不上是慢還是快。
說快的是因為這是假期,說慢是因為假期基本上都在複習。
其實跟預習也沒差,上課的時候沒人能聽進去多少。
黎繪學習很好,但她也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所以即使是十拿九穩,但她依舊會認真的在圖書館複習。
就像現在這樣。
她手中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的時候,張珩就坐在她對麵一桌之隔的地方候著她。
她背書。
他拿著她的電腦在上麵敲著什麼。
做的事情不同,但遠遠看來,兩人卻默契地營造出一種靜謐而專注的氛圍。
像是相愛的兩個人在互相鞭策共同進步。
很飽滿,也很充實。
陽光和煦,透過窗欞灑在書桌上,灑在黎繪的書本和筆記上。
忽然,一陣微風緩緩而過,吹動一根短發飄落在黎繪的筆尖旁。
她有些疑惑,用手輕輕拈起那根短發,看了一眼之後抬起頭。
卻瞥見張珩正滿臉愁容的抓住頭發,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頭發掉落不少,被風輕輕一吹又有幾根飄落在了她的筆記上。
黎繪想了想,將那根頭發又放回了自己的筆記的夾層裡。
在一旁寫上:“1月2日,圖書館。”
做完這一切,看著那根頭發,黎繪在心裡低低一笑,扯了一根自己的頭發也放在了筆記本的夾層裡。
跟那根頭發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許正如張珩所說的,這跟頭發與記錄在一旁的日期都像是一個時間膠囊。
說不定哪天忽然被風吹起,偶然間翻到,他們就可以通過這個小小的標記,回憶起今天這段靜謐的時光。
或許這短短的一天對於兩人以後要持續相處的幾十年中算不上什麼,但總是少一些特殊記憶的話,未來的歲月裡便少了一份溫暖的憑證。
突然,一個筆記本遞到了張珩麵前,上麵是黎繪的娟秀的字跡,纖細的寫著幾個字。
“怎麼了,在想什麼事情能讓你頭疼?”
張珩趴在桌上,抬頭看了對麵的少女一眼。
前天尹子傑的那個建議他是有認真想過的,所以他在電腦上敲下的不是彆的,正是關於以兩人為原型的小說大綱。
但因為第一次嘗試創作長篇小說,思路難免有些阻塞,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難以化作流暢的文字。
“我說我在想怎麼把你描寫成文字你信嗎?”
黎繪看見之後,淺淺一笑。
本來他的字跡就潦草,再加上煩悶的心情之後這五個字顯得更加淩亂。
“寫我乾什麼?”
張珩看著夾在自家女友字跡中間自己那潦草的字跡,無奈搖了搖頭,他大概這輩子都學不會自家女友的纖細。
“彆人都是把女朋友寫成歌,我把你寫成詩。”
“好土。”黎繪還在旁邊畫了一個偷笑的表情。
“還笑,為了把你寫成詩,我頭發快撓禿了,你到底有沒有心?”
“禿了正好,我頭發這學期剛留長一點,正好剪了給你植發。”
看著自家女友樂於奉獻的精神,張珩簡直要感動哭了.....個屁啊。
正常節奏不是應該先安慰自己,然後跟自己一起想嗎?
這都什麼餿主意。
黎繪見張珩半天沒有下筆,又將筆記本抽了回去。
差點忘了,張珩雖然偶爾會寫作的,但是他文字功底還是不太紮實。
他之前倒是參加過作文比賽。
但最終定稿的時候還是先給自己過目,自己給他細細修改一番之後才交上去的。
“想寫就寫吧,我也不是非得被寫成離騷,隻要你覺得開心就好。”
張珩寫:“那怎麼行,再怎麼說寫的是我們的故事,不寫好一點都感覺都對不起這段時光。”
不寫書之前不知道,原來想把一個故事寫好是如此困難。
之前看到那些無腦網文的時候張珩總會罵幾句,現在瞬間老實了。
他不想把書寫的太無腦,想在裡麵傾注一些自己的感情。
畢竟是自己的一個新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