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眠一個激靈從夢裡清醒過來。
她夢見陸懷野被人拿刀捅穿了肚子,那麼大個口子,連腸子都掉在外麵,
坐在炕上好久才緩過來。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隻是個夢。
渾身濕透,想去浴房擦一擦,一進去就看到喬霜枝在刷浴桶。
看到喬雨眠,她滿臉堆笑。
“姐,我把浴桶刷了,今晚你可以好好泡個澡。”
喬雨眠看著滿是泡沫的浴桶,心裡十分慌亂。
“霜枝,陸懷野回來了麼?”
喬霜枝搖頭。
“沒回來。”
喬雨眠自言自語念叨。
“這都走一周了,怎麼還沒回來?”
喬霜枝擦掉筒壁的泡沫。
“陸叔叔說,他想著多找找以前的人,多打聽一些消息。”
喬雨眠將麻花辮拆散,用手指通開打結的頭發。
“不知道身上的錢夠不夠,平時都住在哪。”
喬霜枝也跟著嘀咕。
“何家還來問過兩次,都讓陸叔叔搪塞過去了。”
“希望快點回來,再不回來,何家那邊都搪塞不過去了。”
喬雨眠心裡暗道。
何家問陸懷野可不是在期望他回來,他們是想知道,留給何青山的時間還有多少。
自從上次他拒絕了何青山一起看電影,何青山就像著魔了一樣,成天找機會來跟她說話。
她覺得厭煩,乾脆就不出門,日日讓喬霜枝把飯菜送到屋裡來。
何家還是要臉,沒敢讓何青山來家裡找。
喬雨眠簡單地擦洗一下,坐在灶坑前麵,讓灶坑的熱氣把頭發熏乾。
喬霜枝也打包好了幾份藥材。
“姐,我們去林家吧,今天又到了針灸的日子,林嫂子也該換藥了。”
最近,喬雨眠唯一的行程就是陪著喬霜枝去林家給林大嫂針灸。
針灸時長大概半個小時,幾個人很自然地湊在一起聊天。
林家二媳婦見兩人來了,趕緊把家裡的零嘴都拿了出來。
這時候也沒什麼好東西,無非就是炒的黑豆和瓜子。
林二嫂剝了一把瓜子仁遞給了喬霜枝。
“妹子來吃瓜子,這瓜子可是我們家自己種出來的,比大集上賣的好吃多了。”
喬霜枝接過一小把,倉鼠一樣地吃著。
林大嫂調侃道。
“你現在眼裡隻有小喬妹子了,一聽說她來了,孩子都不管了。”
林二嫂邊剝瓜子皮邊笑,
“多虧了小喬妹子,我這奶水現在足足的,孩子吃都吃不完。”
“小喬妹子醫術簡直神了!”
林大嫂臉一紅,悄聲說。
“我這個月的月事很正常,好像回到了我當姑娘的時候。”
“小喬妹子,如果我以後能懷上孩子,一定認你當乾娘。”
喬雨眠吃了一小把黑豆,腮幫子都僵了,她把手裡的豆子放回去,拍了拍手上的殘渣。
“霜枝還小,當什麼乾娘,當姐姐還差不多。”
林大嫂笑出了聲。
“雨眠說的什麼話,她要給我孩子當姐姐,那不也成我閨女了。”
四個人聊著笑倒成一片。
說著說著,林大嫂突然轉了話題。
“雨眠,你們隔壁何家,何青山是不是跟她媳婦離婚了?”
喬雨眠搖頭。
“沒離婚吧,是何青山他姑說養身體,給帶縣裡享福去了。”
喬雨眠走了五天之後回來了,在家住了一天,昨天又被何菲菲接走了。
看來這何菲菲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林大嫂眼神裡充滿了八卦的光芒。
“哎呀天呀,這沒離婚何青山就開始猖狂上了。”
“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兩天村裡都傳遍啦。”
“那何青山不知道從哪來的電影票,到處炫耀顯擺。”
“我那天聽田寡婦說,何青山後天要帶他去看電影呢。”
林二嫂眨巴著眼睛。
“我怎麼聽說是要帶孫寡婦看電影?”
喬霜枝一雙大眼睛充滿好奇。
“這是……約好了三個人一起看麼?”
林大嫂和林二嫂看到喬霜枝懵懂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
“傻孩子,哪是什麼看電影啊!”
“何青山那是拿著電影票在那畫大餅呢。”
“這村裡的小姑娘誰不知道何青山什麼樣,除了給寡婦‘拉幫套’,誰願意搭理他!”
喬霜枝又問道。
“什麼是拉幫套?”
林大嫂解釋道。
“‘拉幫套’的意思就是,家裡死了男人,就剩下一個寡婦帶著孩子。”
“寡婦帶孩子過得困難,這時候就有那娶不上媳婦的男人去寡婦家。”
“寡婦陪男人睡,男人給寡婦錢,幫她家裡乾活。”
“這就叫‘拉幫套’!”
喬霜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啊!那何青山豈不是要拉兩個幫套?”
“哈哈哈哈!”
林大嫂和林二嫂再次笑得直不起腰。
喬雨眠也跟著露出笑容,不過她好像有了個想法。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才回家。
進到家門,喬雨眠覺得這個想法可行,又去到院子裡溜達,假裝找耗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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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見到她在院子裡,何青山再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