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這沙啞蒼老的聲音,不是何滿倉又是誰?
喬雨眠從種植房裡走出去,何滿倉和田桂花拿著煙袋鍋,站在院裡叫罵不止。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抱著雙臂站定。
“何隊長,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何滿倉見到喬雨眠,衝上來就像扇巴掌。
但喬雨眠這會正在弄土,手裡拿著鐵鍬。
看到何滿倉衝過來,喬雨眠重新把鐵鍬握在手裡。
何滿倉衝到一半站住了,田桂花卻是不管不顧。
“賤女人,我今天豁出這條命來也要打死你!”
喬雨眠看著衝過來的田桂花,也毫不客氣,一鐵鍬拍在田桂花的腿上。
田桂花‘哎呦’一聲就跌倒在地。
可她不像往常那樣躺在地上哭嚎,而是捂著腿喊了兩聲,又站了起來。
這時,陸母從屋裡衝出來,手裡端著一個盆。
那盆裡滿滿的水冒著熱氣,朝著田桂花潑過去,兜頭蓋臉地澆了她一身。
這一盆熱水可不是輕飄飄地用撬拍一下。
田桂花躺在地上滿地打滾,痛哭哀嚎。
喬雨眠看著像老母雞護崽般護在她身前的陸母。
陸母咬著牙。
“你今天拚命,那我也拚命!”
“彆玩那些又抓又撓,哭鬨的把戲,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讓人笑話。”
“講拚命就真的拚命!”
“你現在回家拿刀,我也回家拿刀,咱們倆對砍!”
“誰敢退縮一步,誰就是沒爹生沒娘養的爛貨!”
喬雨眠驚呆了,忍不住張大了嘴。
一向溫柔優雅的陸母,居然站在這潑婦罵街,罵的臟話如此難聽。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陸母拿著盆就衝向田桂花。
“爬起來,滾回家拿刀,起來啊!”
陸母拿著盆,一下一下砸在田桂花身上。
田桂花被燙得麵皮通紅,熱水潑過來時,她下意識伸手擋臉,那被潑到水的手,已經燙得起了水泡。
喬雨眠看出來了,陸母這次是真的要跟田桂花拚命。
她不知道要不要阻攔,嚇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被嚇到的不止她一個人,何滿倉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喬雨眠知道他是個慫貨,沒想到慫成這樣。
自己媳婦被人按在地上打,他甚至都不敢上前。
發呆的這功夫,陸父也走了出來。
他一把抓住何滿倉的手,一扯直接將手臂反絞到背後。
在不斷施壓下,何滿倉甚至單腿跪在了地上。
何滿倉嘴裡不住的威脅辱罵。
“你們陸家真是瘋了,我要報公安,所有人都進去蹲笆籬子!”
陸父像是對他的威脅充耳不聞,將他壓跪在地上後,一腳便將何滿倉踹飛了出去。
何滿倉捂著肋骨跪在地上叫痛,陸父卻沒再上前,而是滿院子地找了起來。
陸家院子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隻有喬雨眠手裡的一把鐵鍬。
陸父看到鐵鍬,一把搶了過去,拿著鐵鍬朝著何滿倉走了過去。
喬雨眠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陸父要乾什麼。
鐵鍬鍬頭鋒利,要是往脖子上這麼一切,整個腦袋都要掉下來。
她本來想去拉陸母,這會已經顧不得田桂花了,還是要先救何滿倉。
何滿倉和田桂花死不足惜,陸家人的命可值錢。
喬雨眠拉著陸父。
“爸,你彆衝動,為這種人賠命不值得!”
陸父雙眼通紅。
“這狗東西接二連三的欺負你,他那不要臉的兒子居然還把注意打到你身上,我絕對不能放過他!”
陸父推開喬雨眠。
“阿野要是能穩定下來,你就跟他回縣裡去工作。”
“到時候你們倆好好生活,孝順爺爺奶奶,要是有多餘的精力,就幫幫懷玉。”
“我和你媽今天就把這兩個老東西弄死,弄死他們,我倆就給他們賠命!”
喬雨眠把安慰自己的那些話用來安慰陸父。
“爸,弄死他們固然簡單,可這樣的人不應該是讓他們活著痛苦才更解氣麼!”
陸父搖頭。
“他們活著就會一直找麻煩,我覺得一了百了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
何滿倉剛開始在院子裡喊的時候,院子外麵就聚集了很多人。
這會人越聚越多。
有人看到陸父提著鍬過去,急的想過來幫忙。
可礙於陸父手裡拿著武器不敢過來。
借著喬雨眠跟陸父說話的空檔,門外有人喊道。
“何滿倉你想什麼呢,快跑啊!”
“陸家人可是當兵出身,拿著鐵鍬一下就把你腦袋砍掉了,你求饒都來不及,快跑吧!”
說著,還有人打開了陸家的院門,想讓何滿倉跑出去。
“陸大哥,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遠處傳來喊聲。
林立國帶著他兩個兒子跑了過來。
林家老大老二一左一右的抱著陸父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