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人的談話接近尾聲,喬雨眠趕緊快步離開。
等繞到了側麵的食堂,從食堂往回走,走到第一排馬安國的辦公室,正好跟回來的馬安國撞個正著。
她突然出現在這給馬安國嚇了一跳。
“喬……喬同誌,你怎麼在這。”
喬雨眠不好意思地把頭埋進圍巾裡。
“我想上個廁所,沒找到。”
看了一眼她來的方向馬安國這才如釋重負,他指了指第三排房的後麵。
“廁所在最後麵呢,你剛才回來的地方是食堂。”
喬雨眠沒抬頭。
“算了,我不去了。”
她裝出一副害羞的模樣,小跑著先回了辦公室。
一進門,付航便問。
“你去……”
喬雨眠將食指立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她剛住聲,馬安國也進了門,再就是跟在最後麵的垂頭喪氣的尤春生。
尤春生一進門便是一愣。
“路懷玉和夏然呢?”
喬雨眠明明是吵架的勝利方,裝出一副氣哄哄的樣子。
“說幾句話就跑了,誰知道他們乾什麼去了!”
“尤副書記,你看看你選的這些人,這哪是什麼隊伍,簡直就是一群廢物。”
尤春生氣的瞪大了眼睛,手指著喬雨眠。
“你……”
喬雨眠看得出,他想把剛才在馬安國處受的氣發在他身上。
“你可是人民乾部,還想罵我不成,你們就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
“這件事我今天一定要個說法,要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馬安國扶額歎氣,他們平時最怕這樣的群眾。
胡攪蠻纏不講理,還有點小人脈,罵也罵不得,根本得罪不起。
“行了!”
馬安國佯裝生氣,衝著喬雨眠和尤春生兩個人訓斥起來。
“乾部不像乾部,群眾也不像群眾,你們想乾嘛,想造反啊!”
喬雨眠知道,這是馬安國給他和尤春生的‘台階’,有人遞台階,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麵子,畢竟現在馬安國算是站在她這邊。
這麼一吼,兩個人誰也不好意思再說話。
馬安國微微轉身麵對喬雨眠。
“彆受到點挫折和困難就想著去鬨事,咱們都是有文化受過教育的,思想覺悟不能停留在舊社會。”
“有事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出去鬨出了給我們公社丟臉,能得到什麼好處!”
喬雨眠低下頭,一副虛心接受批評的模樣。
馬安國教育了幾句,覺得麵子找了回來,態度又緩和了不少。
“剛才我跟尤副書記商量了一下,又跟秦書記通了電話。”
“當時就是覺得你們你們這個副業沒有什麼成熟的經驗做起來不容易,想著你們都做可以互相交流經驗。”
“但剛才尤副主任也跟我說了,你們之間有些齟齬。”
“我是覺得,你們應該放下個人成見,為了集體的利益做出貢獻,但是你要是堅持我們也沒辦法。”
喬雨眠早就知道了結果,卻也不得不繼續看著馬安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秦書記說了,今年春菜上市時,哪個生產隊產量高,質量好,就給誰的批準文件上蓋章。”
“不過喬同誌我可跟你說清楚,如果你們大隊輸了,可不許再鬨事!”
尤春生加了一句。
“要是你們輸了,就要把蓋好的大棚無償給玉石溝大隊使用!”
喬雨眠抬頭。
“那為了公平起見,如果玉石溝大隊輸了,是不是也要把他們蓋好的大棚無償給我們使用?”
尤春生冷哼。
“喬同誌,你的風評可不是很好,先贏了再說吧。”
喬雨眠在馬安國的桌子上翻找,找出兩張白紙,拿起鋼筆開始寫字。
寫完後,她大筆一揮在落款處簽上自己的名字。
“尤副隊長,咱們口說無憑,字據才能算數。”
“既然那兩個人走了,尤副社長就代他們簽了吧。”
尤春生把那張紙接過來,就看到上麵寫著類似於‘軍令狀’的約定。
寫明兩個大隊比賽,哪個大隊種出來的質量好,產量高,這個副業就屬於哪個大隊,並且由公社全程監管。
尤春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急得直回頭看馬安國。
馬安國撇著嘴,眼睛瞪了尤春生一眼。
滿臉都寫著: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處理。
喬雨眠的神情從剛才的溫順變成了嘲諷的笑意。
她一把扯過那張紙,聲音裡都帶著嘲諷。
“算了,尤副社長又做不了玉石溝的主,我還是等秦書記回來,跟秦書記要個說法。”
喬雨眠絲毫不怕他們反悔,畢竟這件事已經告訴了秦書記,他們不可能再變來變去。
果然,馬安國將那張紙從喬雨眠手中抽回。
“人家那麼爽快,你也彆拖拖拉拉,快簽了吧。”
兩張紙,兩人互相簽名,然後用桌上的紅色印泥印上了紅手印。
喬雨眠將簽字畫押的紙拿在手裡。
“希望尤副主任到時候不要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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