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野看著牆邊的痕跡。
可能是兩個人經常把自行車放在牆邊,付航用扣大棚用剩下的塑料布邊角料做了個‘停車棚’。
現在付航的車子在右邊放著,左邊有個空缺,很明顯就是給喬雨眠放自行車的地方。
陸懷野看著站在大門口,眉眼中略帶得意的付航。
“謝謝付隊長平日裡對我妻子的照顧。”
“但雨眠住在這,這裡也算是我家,倒也不必這麼著急地趕我走。”
付航唇角帶笑。
“陸同誌誤會了,我並沒有著急趕你走。”
“從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你家,但你並不住在這裡不是麼?”
“我隻是想等你離開之後鎖門,我得保證暖棚裡肥料的安全。”
付航話鋒一轉。
“或者,你想今晚睡在這裡?那我現在就鎖門了。”
陸懷野被付航一句話噎得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喬雨眠在家,他倒是可以拉下臉麵讓喬雨眠留他住一晚,他也曾經在西屋休息過。
但喬雨眠不在,屋裡隻剩喬霜枝一個人,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住在這裡。
付航不過就是吃定了自己不會住下,所以才說這種戳他心窩子的話。
陸懷野暗道,自己的感覺就是正確的。
他第一次見到付航,就覺得他看喬雨眠的眼神不那麼單純。
在他看來,那並非單純對雨眠技術上的肯定,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欣賞。
陸懷野知道喬雨眠這一路走來有多困難,如果能得到支持,沒有付航全力幫忙,溫室大棚項目根本不可能進行得這麼順利。
想到這陸懷野就歇了所有爭風吃醋的心思,就連怒火都收斂了很多。
他不能給喬雨眠這麼大的幫助,卻也不能自私地要求她不能接受彆人的幫助。
所以說,還是自己能力弱。
如果自己可以給她一定的幫助,豈能有機會讓人站在她身側?
陸懷野沒再還嘴,隻是看了一眼喬雨眠的窗子,然後往外走。
走到付航身邊時他停住了腳步。
兩人目光相會,屬於男人之間的交鋒從眼神開始。
“付隊長,我確實不能住在這。”
“但隻是今天不能住,而有的人是永遠不能住。”
“兩者還是有區彆的。”
陸懷野說完便收回眼神往外走。
身後傳來付航的喊聲。
“誰住進去還未可知,話也不必說得那麼早。”
陸懷野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全當聽不見這個話。
他向來隻做不說。
如果喬雨眠真的覺得跟著付航比跟著他好,那他願意放手成全她。
不過現在。
喬雨眠還是他的!
喬雨眠騎著自行車,偷偷摸摸地去了玉石溝。
還好她熟悉地形,借助山的走勢,偷偷從村子後麵繞了一下,才到了林家。
喬雨眠從空間裡拿出板車,將石頭放在車上,偷偷停在林家柴堆後麵,然後輕手輕腳地敲了敲林家的大門。
林家老大住得離門近,隻敲了一小會便聽到了聲音。
他走出去給喬雨眠開了門。
“小喬妹子,你怎麼這麼晚來了。”
喬雨眠笑得靦腆。
“當然是有事相求。”
喬雨眠不僅救了林家的兩個兒媳,戳破了何家對林家做的醜事,還變相地幫助林立國當上了副隊長。
喬雨眠想做的事情,林家根本不會拒絕。
林家兩兄弟,將大石頭運進屋裡,連夜扒炕盤炕,把石頭藏進了炕洞裡。
就等著開春的時候再摳出來,還能‘做舊’一下,省得引起懷疑。
做完這一切,喬雨眠準備再去看看喬霜枝的父親。
還好玉石溝窮,點不起燈都早早睡了,這才讓喬雨眠能摸黑行事。
見到他給了些錢傍身,又從空間裡拿了一些吃的。
喬雨眠剛想走,便聽到有人的腳步聲。
她一個閃身鑽進了旁邊的稻草堆裡。
兩個人邊走邊聊。
“讓老丁看一個人看基地行麼,他可是喝了酒的。”
另外一個男人像是伸了個懶腰。
“這都快三點了,馬上天就亮了,就有那愛顯擺的人來乾活了。”
“再說了,咱們天天都這個時候回家了,這都快一個月了,這不是好好的!”
“基地裡都是大家夥,除非雇車來,誰能把東西偷走?”
“咱們大隊的破路沒辦法進車,當初這些東西可是咱們全村用板車拉了三天才運進來的。”
“村子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要是東西丟了,一搜就搜出來了。”
兩個人從她麵前路過,對話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喬雨眠這次來根本沒想去他們蓋的大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