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眠回村安排了一切,又回到青山縣繼續在馮海平的指揮下忙碌著。
時間很快,又是一個金秋十月。
喬雨眠望著金燦燦的稻田地和一車一車的玉米,心裡滿是期待。
其實進入九月份開始,整個興隆山大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興隆山人多,地就多。
除了公社發下來的肥料用在了一等地上,那些邊邊角角收成一般的地全部都用上了喬雨眠做的肥料。
春天翻地時埋下底肥,入秋‘壯粒’時又用了發酵的肥料。
肥料不多,幾塊試驗田全部大豐收。
村民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幾塊試驗田收回來的玉米。
跟那些上了化肥的一等地裡結出來的棒子品質差不多。
不僅在質量上有所進步,產量也提高很多。
等到交糧時,興隆山大隊的糧食大豐收,引起了所有公社的圍觀。
上輩子的情景再現,隻是受到表彰的人從何青山變成了付航。
村裡開始開動員會,宣傳興隆山大隊的新副業和新肥料,附近幾個公社也派出代表來‘取經’。
付航滿麵紅光,像個陀螺一樣忙得好幾天見不到人。
市裡讓馮海平和付航去做演講報告那一天,馮海平親自將一個檔案袋給了喬雨眠。
“你答應我的事你做到了。”
“我答應你的事,也不會失約。”
喬雨眠雙手顫抖地接過那疊檔案,牛皮紙質地的檔案袋上,紅色的印刷字體旁邊蓋著公章。
馮海平先上了車,付航卻在車門口站住了腳。
“你等我回來,我……”
喬雨眠打斷她。
“你快去吧,馮爺等你呢。”
付航看了喬雨眠一眼,然後上了車。
車子駛離,喬雨眠也迫不及待地從空間裡掏出自行車,去到特調處在青山縣的秘密辦公室。
喬雨眠將檔案袋遞給陸懷野,陸懷野隻是來回翻看,並沒有拆開。
不用拆開,大家也知道這檔案袋裡裝的是什麼。
黃俊仁一高興,直接派了一台車送喬雨眠和陸懷野回興隆山大隊。
興隆山大隊此時一片欣欣向榮。
每年秋收後,大家都已經開始準備貓冬,今年人人都在忙碌著。
村裡的嬸子們看到喬雨眠回來了,一個個地揚起笑臉,把喬雨眠圍在中間感謝。
“小喬,你也太厲害了,我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見四等地能種出一等糧。”
“還有那個蔬菜,我也沒想到,我還能在秋天吃上水靈靈的嫩黃瓜。”
“原來外村的親戚都看不起我們,不願意跟我們來往,現在都巴不得天天來我家串門子,就想偷偷地去大棚裡看一看。”
一個男人臉色通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大腿。
“喬技術員,我這人是個大老粗不會說話,你不要跟我計較,我給你道歉了。”
喬雨眠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當初蓋溫室大棚的時候,背後說她壞話的男人。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身邊的陸懷野。
陸懷野的嘴邊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她還記得,吃殺豬飯的前一天,這個男人沒吃上,聽說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睡蒙了摔進了壕溝,摔得鼻青臉腫。
還有個男人第二天早晨起來拉肚子,拉得都脫水了,連路都走不了。
這兩個人好像都是當初說自己壞話的人。
喬雨眠不相信怎麼就這麼巧,兩個人同時出事。
現在看到陸懷野唇角的笑容,她便知道了,所有的巧合都是‘人為’。
麵對著眾人的感謝,喬雨眠也一直在回謝。
謝謝興隆山的鄉親們一直支持她,相信她。
聊著聊著,跟喬雨眠一向要好的劉嫂子砸吧砸吧嘴。
“哎呀,我們村就是窮,當初要是多建幾個大棚,現在收入不是更多了?”
一個婦人站出來,輕輕地往自己臉上打了一下。
喬雨眠認出來,這是當初第一個退錢的宋思陽的媳婦。
宋嫂子討好地朝喬雨眠一笑。
“小喬啊,當初是嫂子不識抬舉,我家老宋都是聽了我的話才去撤資的。”
“後來聽付隊長說了才知道你們當時多難,我們這差點給你們造成了負擔。”
“嫂子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我們是第一批支持你的人的份上,下次咱們村再蓋大棚,你能不能也帶上我一份。”
“這次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跟著你把大棚蓋起來!”
宋嫂子說完,人群裡又擠過來幾個人,雖然沒說話,眼睛閃亮亮地看著她。
喬雨眠一一看過去,基本上都是上次撤資退錢的幾個人或者他們的家屬。
她想了想,把話說得很委婉。
“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我負責了,公社接手,市裡專項批複。”
“還是等付隊長回來再具體解釋給你們聽,這事我說了不算了。”
幾個人鬨了個沒臉訕訕地縮回人群裡。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這是問付航,付航肯定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