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野轉頭。
隻見喬霜枝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
他隻略想了一下,便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
身上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很深。
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但忘了這小丫頭鼻子靈得很,還是讓她聞到了血腥味。
陸懷野收下藥粉笑著道。
“謝啦,但是不要和你姐說。”
喬霜枝本身就是不愛說話的性格,給完藥也隻是默不作聲的幫忙摘蔬菜。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院子裡一片安靜。
突然,喬霜枝站到了陸懷野麵前。
“姐夫,你以後不是一個人了,你對自己負責,就是對我姐負責。”
“上次你生病的事,我替你瞞下了,但是我姐還是知道了,過來問我。”
陸懷野停下手中切菜的刀。
“你跟她說了?”
“都說了些什麼?”
喬霜枝頓了頓,接著說。
“我不會對我姐撒謊,她問我我就說了。”
“說你身上的傷口很深,失血過多。”
“說陸叔叔那一腳踹在了你的傷口上。”
“我姐哭了。”
“我沒見我姐哭過,她卻因為你哭了。”
陸懷野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惹她傷心。”
喬霜枝捏著自己的衣角,輕聲開口。
“你知道……”
“付隊長……”
喬霜枝不知道該不該跟陸懷野說這件事,但是她覺得,陸懷野需要有一些危機感。
如果他不能給姐姐幸福,那希望他早點放手,姐姐並不是沒人要的。
陸懷野搶過話來。
“我知道的。”
“付航喜歡雨眠。”
喬霜枝也猜到了。
她早就看出來,付航跟陸懷野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很奇怪。
有一次甚至看到他們互放狠話。
可聽到陸懷野有點嚴肅的聲音,她就後悔了。
是不是不該介入他們之間的事。
喬霜枝按住握緊了手。
她有權利扞衛姐姐的幸福,也有義務告訴陸懷野,要好好珍惜她姐姐。
“我是想說,姐姐是個很好的人,她並非沒有選擇。”
“希望你珍惜自己,不要讓她傷心。”
陸懷野低著頭,不知道怎麼麵對眼前的小姑娘。
“我知道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正尷尬,歡快的聲音像是冬日裡一束溫暖的陽光打破了這凝滯的空氣。
“你們倆在聊什麼呢?”
喬霜枝沒辦法一時轉變情緒,還是陸懷野反應快,憨笑了一聲。
“小姑娘跟我鬨彆扭呢,說你喜歡吃紅燒排骨,不喜歡喝湯。”
“埋怨我把排骨燉湯了。”
喬雨眠走過去摸了摸喬霜枝的頭。
“沒關係,我吃什麼都一樣。”
喬霜枝看了一眼陸懷野,嘟著嘴聲音裡帶著邁遠。
“好吧,原諒你了。”
喬雨眠知道陸懷野的性格,也很了解喬霜枝。
兩個人誰都不會是因為一個菜而把氣氛弄僵的人。
大概是因為自己吧。
她一手牽著一個,說了幾句俏皮話,兩個人就都被逗笑了。
日子就這樣平凡卻又不失緊張。
剩下一個月,陸懷野天天往喬家跑,等到後期,喬雨眠更加努力,幾乎用靈泉水吊命。
開始晚上也學到半夜,但是喬霜枝聯合陸懷野兩人強烈抵製。
沒辦法,她隻好假裝睡覺,然後進空間裡學。
喬雨眠每次學累了,都會躺在空間裡的黑土地上。
她有些感慨。
自己手握空間,可以囤積東西,可以種植蔬菜,又有靈泉。
空間可以幫她‘偷’了喬雪薇的物資,也可以用靈泉水去改善肥料的狀態。
這些都可以作弊。
但唯獨考試無法作弊。
知識學進腦子裡,會讓人受用終身。
上考場那天,喬雨眠穿了自己很喜歡的一件衣服。
這是爸爸出門買給她的一件紅色的連衣裙。
哪怕外麵零下十幾度,她穿著棉褲,套上了連衣裙,外麵又穿了個棉襖。
爸爸說過,她穿上這件連衣裙特彆像媽媽。
這也算是一家三口變相地在一起。
希望媽媽在天上也能保佑她,旗開得勝。
三天考試下來,喬雨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倒頭大睡。
陸懷野和喬霜枝輪流守著她,飯菜做了好幾次,冷了又熱,然後又變冷。
睡了兩天兩夜,喬雨眠是被餓醒的。
她穿上衣服,走到屋外,看到喬霜枝正用剪子剪紅紙。
雖然手指骨缺了一節,但用起剪子來還是很靈活。
左繞右繞,又用刀刻了幾下。
撕掉多餘的紅紙,折疊展開。
一個喜鵲報春就出現在她的手中,活靈活現。
喬雨眠有些遺憾。
她試過了,靈泉水隻能治療疾病,這種肢體上的殘缺沒辦法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