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雙富瞪了她一眼,然後招呼躲在桌子下麵的兩個助手。
“快幫我把拴子抬到炕上去。”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才哆哆嗦嗦地從桌子下麵爬出來。
兩個人身形瘦弱,抬了半天才把周栓柱抬上了炕。
周雙富實在是看這兩個人不順眼,要不是親戚介紹來的,他才懶得搭理。
小譚還算是有點眼力見的,剛把人抬上炕就去外麵盛了一碗水遞給周雙富。
他喝下一口水,對著周栓柱的臉噴了上去。
周栓柱悠悠轉醒,看著自己四周圍了一群人,一下便竄到了炕角。
“有……有鬼……爹,有鬼!”
周雙富一碗水全都潑在了周栓柱臉上。
“清醒一下,哪來的鬼!”
孫慧琴看到周雙富對她不理不睬,生氣地往她胸口捶了一拳。
“你倒是管管我啊,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周雙富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一個頭兩個大。
他是個比較自私的人,一直覺得自己活得好就行,彆人無所謂。
有個兒子傳宗接代他很開心,他甚至還想辦法把兒子也報成了喬振邦的助手。
想著等喬振邦培育出來新的種苗,就把那男人弄死,就說是自己兒子培育出來的。
他舅都告訴他了,這男人因為性子直不會變通得罪了人才被調職到這地,大概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西北本就艱苦,好多研究院都是有去無回的,留在這一個也不會引起注意。
可偏偏這男人帶了個難纏的女人。
這女人吃不了苦,剛來一個月就爬進了他的被窩,用身子換糧食換衣服。
後來,又說要跟他合作。
他們合計著,等喬振邦培育成功就弄死他,然後獨占勝利果實。
女人懂技術,又精明,了解喬振邦,簡直給他省了不少事。
不過那女人想要自己搶占技術成果,不過也會給到他好處。
看了看炕角不爭氣的兒子,周雙富覺得,還是要選擇這個女人。
兒子又笨又倔,這技術給他,他隻會搞砸一切。
就算真的僥幸蒙混過去,沒準以後娶了媳婦就不管他了。
這個女人精明,也懂技術不會露餡,人傻好拿捏。
周雙富一改剛才不耐煩的嘴臉,稍微緩和了語氣。
“那是我兒子,他都昏死過去了我能不管他麼?”
說話間還衝孫慧琴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清了清嗓子。
“挺晚了,你們都回去吧,不就來兩個人,也翻不出天去。”
“我們倆一會研究一下,等明天再給你們安排做什麼。”
小譚和小劉攙扶著戰戰兢兢,滿身是水的周栓柱走了出去。
直到幾個人走遠了,周雙富才忍著惡心摟住了孫慧琴。
“你說你,撒嬌也不分個場合。”
“那小劉和小譚都在呢,我也不能做得太明顯讓他們看出來。”
孫慧琴剛受了一肚子氣,進屋又挨了巴掌,受了委屈,這會正氣不順。
“你可彆拿她們當傻子,咱倆這關係,誰看不出來!”
“一天天的就會自欺欺人,我的委屈你根本都不管!”
孫慧琴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看出來了,你沒那魄力,你也靠不住,咱們倆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
“反正喬振邦他女兒女婿來了,也能給錢,也能治病。”
“病治好了,樹苗也培育出來了,我好歹還是他老婆,總不會少我一口飯吃!”
“我也不一定要依靠你的!”
孫慧琴可不是什麼小姑娘。
男人對她來說,就是向上爬的天梯,就像她剛進村就鎖定了周雙富。
喬振邦十五塊的工資省著點花也能吃飽,但她可不想吃這種苦。
她要大魚大肉,她要華服珠寶,她生來就該享受的,才不要陪人過苦日子。
表麵上看著她是依靠周雙富,讓周雙富為她出頭,實際上就是想勾起周雙富的鬥誌。
引得周雙富和喬家人去鬥,鬥成烏眼雞才好,無論兩個人誰贏了,她都能坐享其成。
若是周雙富贏了,她有信心自己能說動周雙富,霸占技術成果。
要是周雙富敗了,大不了就回去給喬家父女認個錯,這麼多年了,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
周雙富立刻便有了危機感。
“喬振邦女兒和女婿是做什麼的?”
孫慧琴翻了翻眼皮。
“他女兒什麼都不是,可他女婿就厲害了。”
“人家原來可是華京部隊退下來的領導,有權有勢的。”
“不過現在也不行了,聽說犯了錯誤,放到鄉下去勞改了。”
“日子想必過得也不容易,要不然也不會一年了都不來看她吧。”
周雙富挑了挑眉。
“對付他們,你有什麼想法?”
孫慧琴拿起喬來,白了周雙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