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渾身哆嗦著,那種被叱罵的恐懼自心底油然而生。
對麵的曹小秋也有點懵。
“夏然,這是你家親戚麼?”
夏然一愣,轉回身看,家裡沒什麼能躲藏的地方,她拽著曹小秋的頭就往床底下按。
曹小秋拚命掙紮著。
“你按乾什麼啊!”
夏然聲音哆嗦著。
“你先進去,先進……”
還沒等按進去,門被踢開。
陸懷野打開了牆上的燈,四個人麵麵相覷。
陸懷野扔了包,上去一腳踹飛了夏然。
夏然直接撞在了牆邊的桌子上,整個桌子砸在了夏然身上。
兩根蠟燭倒在地上,被蠟油湮滅,飄起一絲白煙。
飯菜帶著溫度兜頭澆在了夏然的臉上,燙得他哇哇亂叫。
曹小秋急忙衝過去想扶起夏然。
“夏然,你沒事吧。”
她抬頭憤怒地看向闖進來的兩個人。
“你們是誰啊,怎麼進門就打人,我要報公安了!”
陸懷野抱著孩子,看向曹小秋。
“你覺得我是誰?”
曹小秋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放開夏然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陸懷野像是怕嚇到懷裡的孩子,輕輕地顛了兩下輕哄著。
“這孩子,管夏然叫爸爸。”
曹小秋震驚般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會,夏然……不是單身……”
陸懷野一把薅起夏然的衣領,將提起來拽到曹小秋麵前。
“你告訴這位女同誌,我們是你什麼人。”
曹小秋此刻眼裡已經滿是眼淚。
夏然心裡懊悔,無措,羞憤。
他已經打聽好了,所有的危險都不在家。
他以為,喬雨眠不在家,陸懷玉根本就不會回來。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壞了他的好事!
曹小秋問了一句。
“夏然,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這個孩子是誰!”
她的眼淚像珍珠一樣滾落,無助又心碎的表情讓夏然心疼不已。
“小秋,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
陸懷玉抱著孩子走到曹小秋身邊。
“這位同誌,我看你年紀輕輕的,長得也不錯,怎麼就想不開,要當彆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你爸媽沒教過你要自尊自愛麼?”
曹小秋被陸懷玉逼退到牆角,她低著頭,滿臉通紅,羞愧得無地自容。
夏然想直接衝過去,卻被陸懷野死死地薅住衣領。
“陸懷玉,你離她遠點!”
“這一切跟她沒關係,都是我騙了她!”
夏然看向曹小秋。
“小秋,對不起,我……”
曹小秋直接衝過來,抬手扇了夏然兩個巴掌。
“夏然,你無恥!”
說完,她拿起包便跑了出去。
陸懷野將夏然往牆上一扔,然後拍了拍手。
“夏然,可真有你的。”
“你忘了當初是怎麼像狗一樣求我們帶你來的。”
“不跟我妹妹好好過日子就算了,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本以為完美的夜晚突遭變故,他被打,被羞辱,被心愛的女人嫉妒。
夏然此刻心如死灰。
人總是在最落魄的時候被激發出心裡深層的憤怒。
他掙紮著爬起來,撲過去跟陸懷野廝打成一團。
“要不是因為你們,我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都是你們害的我,都是你們害的!”
說是廝打,可根本就是陸懷野單方麵的毆打。
陸懷玉看了一眼,抱著孩子去了隔壁。
將熟睡的孩子放在嬰兒床裡,她關上門走了回去。
陸懷野已經把夏然打得爬不起來,滿臉的青紫,嘴角也在流血。
夏然雙目無神,想著剛才曹小秋的屈辱,那感覺比陸家人直接侮辱他還更讓他難受。
他原本以為自己隻是為了攀高枝,向更好的生活發展。
曹小秋家在臨海,雙職工,父親還是大廠的書記,那可是比陸家厲害多了。
可經過這麼一鬨他才發現,自己並非單純地想利用曹小秋,而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曹小秋漂亮又善良,人也體貼懂事,跟陸懷玉這個驕縱的大小姐根本就不一樣。
陸懷玉走到他身邊,抬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夏然已經被陸懷野打得動都不想動,這一巴掌對他來說像是撓癢癢。
他隻是抬起眼,看著陸懷玉說了一句。
“陸懷玉,你連曹小秋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跟你結婚,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他以為自己說這話能刺激到陸懷玉,開始陸懷玉早已經死了心,根本就不在乎。
“夏然,比不上又怎麼樣呢?”
“你敢跟我離婚麼?”
“你根本不敢吧,甚至想都不敢想。”
“因為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們陸家給你的。”
“這個住處,還有你那個看起來很風光的工作。”
陸懷玉語氣嘲諷。
“你不僅不敢離開我,你還得討好我們家,討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