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看著麵前梨花帶雨一臉擔心的曹小秋,心底的愛意立刻被放大無數倍。
一個女人能為你自毀顏麵,在這麼多人麵前承認自己是‘第三者’。
還說要給你生孩子,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但他又轉身看了看一臉高傲的陸懷玉。
陸懷玉雖然傲慢,但是代表著安穩。
夏然在心裡權衡這兩個人到底跟誰在一起的利會比較大。
本來他想著把曹小秋弄到手,然後借著曹小秋的勢力一飛衝天。
萬一曹小秋那邊不成功,陸懷玉這邊鬨一鬨,說不定還能占一些便宜。
畢竟他是小萱的爸爸,陸家無論如何都抹不掉這個事實。
可現在……
夏然有些懵。
事情到底是如何走向這無法挽回,非要二選一的地步呢?
他正想著,麵前的曹小秋眼淚滾滾而落。
“夏然,我以為你愛我,我以為你會選我。”
“是我自作多情了!”
“祝你們一家人幸福快樂!”
說完,曹小秋轉身扒開人群就要走。
夏然抬起手,卻沒有去拽曹小秋,直到聽見喬雨眠在旁邊冷冷對著陸懷玉道。
“懷玉,狗吃得太飽就要咬主人。”
“咱們陸家對夏然還是太好了,讓他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等曹小秋離開以後,你不要再心軟了。”
夏然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陸懷玉固然蠢笨,可她背後有個喜歡挑撥離間的喬雨眠。
喬雨眠跟自己早就不對付了,就算他哄好了陸懷玉,喬雨眠也不會讓自己好過。
他手往前探了探,直接抓住了曹小秋的手臂,咬著牙,閉著眼睛道。
“小秋,我跟你走。”
“我要跟陸懷玉離婚!”
陸懷玉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當即尖叫起來。
“夏然,你沒了我們陸家什麼都不是!”
“沒錢,沒房子,沒工作,曹小秋肯定會嫌棄你,離你而去!”
曹小秋擋在了夏然麵前。
“陸懷玉,彆以為隻有你們家有錢有勢。”
“井底的蛤蟆,隻能看到巴掌大的天,你去過臨海麼,知道臨海什麼樣麼?”
“你爸爸在青山縣還有點本事,出了這裡,他算個屁!”
“我家在臨海也算是數得上的,夏然跟我在一起,隻會比你更好,不會更差!”
曹小秋一把抓住夏然的手。
“夏然,我們走!”
曹小秋拉著夏然不是往外走,而是往廠子裡走。
夏然有點懵。
“小秋,我們乾嘛去?”
曹小秋跟夏然十指緊扣。
“我們回宣傳科,你寫好了聲明,我馬上給相熟的報紙編輯發過去。”
“聲明明天早晨見報,你們明天就去離婚!”
兩個人在前麵飛速的走,後麵呼啦啦地跟著一大群人。
夏然轉頭看陸懷玉,她好像正在嚎啕大哭。
一旁的喬雨眠恨鐵不成鋼地罵她。
“哭什麼哭,不就是一個男人麼?”
陸懷玉一臉的不知所措。
“他真的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那畢竟是小萱的爸爸啊!”
“他怎麼就這麼狠的心。”
夏然轉過頭,不再看陸懷玉,惴惴不安的心卻落了地。
看起來陸懷玉還是很愛他的,這樣,他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到了宣傳科,曹小秋給夏然找了紙筆。
等夏然按照陸懷野的要求寫了聲明後,遞給了曹小秋。
曹小秋拿了辦公室的電話開始撥號。
等接通的過程中,夏然抬頭問道。
“會不會太快了。”
曹小秋倒是十分高興。
“早點辦完,你過年跟我一起回家不好麼?”
“怎麼,難道你想讓我過年帶彆人的丈夫回家?”
夏然再不敢反駁,安靜地聽著曹小秋跟對麵講電話。
電話打完,陸懷玉也正好趕到。
曹小秋抬了抬下巴,夏然往前走了一步。
他覺得這一次,自己終於可以在陸家兄妹和喬雨眠麵前抬起頭。
“明早八點公安局戶籍科,我會帶著報紙。”
“我們,離婚!”
今晚夏然沒有回家,而是跟著曹小秋去了她的房子。
夏然知道曹小秋住在哪,但卻是第一次進到她的屋子。
這是紡織廠領導住的家屬樓,他甚至在樓下看到了黃俊仁的吉普車。
這個領導家屬樓是新蓋不久的房子,樓裡裝了統一供暖。
一進門,就看到一排排的暖氣片,源源不斷散發著熱量,讓他感覺溫暖如春。
沒有蹩腳的小房間,不用生爐子,不用搬蜂窩煤,沒有煙味。
也不用因為怕燒煤中毒,在睡前熄滅爐火,在半夜凍醒。
這就是領導家的生活。
而他夏然,馬上也要過這種生活。
一想到這,他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什麼陸懷玉,什麼喬雨眠,什麼喬雪薇,都從他生命中消失。
他滿心滿眼,隻有麵前的曹小秋。
他走上前,抱住正在廚房裡忙碌的曹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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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秋掙紮了一下,聲音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