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們自己不好意思提,你還不要臉地提起來了。”
“而且一個巴掌拍不響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把曹小秋找來的,難道是我叫你出軌的?”
“是我叫你離婚的?是我叫你去臨海的?”
“你去紡織廠辦離職的時候,跟所有人吹噓,說我們家看不起你,你要發達了。”
“還說能娶了曹小秋,曹家可以扶持你,這是你應得的。”
喬雨眠冷哼一聲。
“夏然,你現在知道什麼是應得了麼?”
夏然踉蹌著爬起來,拖著一條腿,一瘸一瘸地走向喬雨眠。
吳三立刻擋在喬雨眠身前。
“我勸你彆再過來,否則拳腳不長眼,你是斷手還是斷腳就不是我能說的算了。”
夏然眼神有一絲畏懼,身體向後躲了躲。
“喬雨眠,這是哪來的保鏢啊?”
“以前不都是跟陸懷野在一起麼!”
“怎麼?陸家不要你了,你又換新男人了?”
“哈哈哈哈哈,你不過就是個蕩婦,婊子!”
喬雨眠麵不改色。
“夏然,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麼?”
“你像一個要飯要不到的乞丐,趴在彆人家門口大罵。”
“喪家之犬,吠聲難聞!”
陸母站了出來。
“夏然,我們陸家已經仁至義儘了,自認為沒對你做出什麼喊打喊殺的事。”
“你跟懷玉之間的緣分儘了,大家就好聚好散不行麼?”
“你何苦還要來這裡折磨人,也折磨自己?”
“把這些時間花在自己身上,總好過連一頓飯都靠彆人施舍!”
夏然紅著眼睛,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仿佛那是他最後的尊嚴。
“我已經沒有後路了,所有後路都封死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從臨海回來的麼?”
“我是一路要飯要回來的!”
“沒有錢,沒有介紹信,我連車票都買不到!”
“在路上要是遇見大客車,我就讓人家載我一程,然後替人家搬貨抵路費。”
“一路上吃草根,啃樹皮,翻垃圾箱,這幾個月我連個白麵饅頭都吃不上!”
他指著自己的腿嗚咽道。
“這腿,是我幫人家搬貨,搬完人家不給吃的也不載我!”
“我去講道理,他把我推下車扔在國道上,還壓斷了我的腿!”
“我一路爬,爬了好久才找到一個診所。”
“沒有錢人家也不給我看病,我的腿就這樣自己愈合了,骨頭已經歪了,肌肉也開始萎縮!”
“我徹底瘸了,永遠都好不了了!”
“這個社會,誰能要一個瘸子!”
“一個瘸子,能找到什麼工作!”
陸母也氣得直哭。
“可是這些都不是我們造成的,你也不能來找我們啊!”
夏然眼睛裡露出陰森的光。
“我不找你們找誰?”
“我就要賴上你們!”
“要怪就怪陸懷玉!”
“誰讓她當初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哭著喊著求我睡她!”
“你們陸家教養出這種不要臉的女兒,就應該受到懲罰!”
陸懷玉拿著刀從屋子裡跑出來。
“夏然,我們一起死吧,誰也彆活!”
夏然不像以前那樣惜命,不僅站在原地沒躲,反而張開手臂,像是要迎接陸懷玉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