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眠不想管發瘋的夏然。
看到趙銀柱露出一個頭,她又朝著他的方向開了一槍。
她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可趙銀柱活著,實在是個很大的威脅。
他在青山縣有人脈,又能處處幫著喬雪薇。
他聰明,冷靜,閱曆深。
今天如果換成喬雪薇在這裡,絕對不會想出這種計謀。
一環連一環,讓人應接不暇,不得不被他牽著走。
可她不是普通人,非常時刻,就要用非常手段。
生石灰防潮,在倉庫裡很常見,旁邊的棉線倉庫就有很多,她可以說是那拿的。
至於這槍,如果她打死了趙銀柱,那就可以說槍是趙銀柱帶來的。
這四個男人和夏然,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是對自己的汙蔑罷了。
憑空取物,把東西變沒,這種謊話太過拙劣。
隻要她自己不承認,空間就不會暴露,也沒有人會相信。
夏然還在咣咣磕頭,喬雨眠繞過他,直接走向趙銀柱躲藏的地方。
可就在她走過去時,剛好看到趙銀柱的衣角,他換了地方。
喬雨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一排排的機器她不確定趙銀柱在哪裡。
子彈還剩四發,如果全都打空了,她就隻能拿刀出來和他硬拚,這樣自己的勝算就會減少。
喬雨眠清了清嗓子。
“趙銀柱,你知道喬雪薇,也就是現在的陸珊迪,她做過什麼事麼?”
“我告訴你,她已經嫁人了,還生過一個孩子。”
“她現在完全換了個身份,改名陸珊迪,但並不代表這一切都能抹去。”
“現在她可是歸國華僑,你跟她已經不在一個階級了,她隻是利用你,你跟她沒有未來的。”
喬雨眠試圖用一些話刺激趙銀柱。
“你知道喬雪薇為什麼信任夏然麼?”
“因為他們有一個孩子!”
“玉石溝何家的那個孩子,是喬雪薇跟夏然的。”
“她在嫁進何家一個月的時候,就跟夏然勾搭上了,天天晚上去山上偷情。”
“這個女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她會騙所有身邊的人,包括你。”
“不信你可以問問夏然,她都是利用完就丟的。”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嗖地從機器旁邊竄了出去,飛快地跑向門口。
喬雨眠衝著人影的方向連開幾槍。
‘砰’‘砰’‘砰’。
三聲脆響,說明子彈打到了鋼鐵的機器上。
然後一聲慘叫,接著是重物摔倒的聲音。
喬雨眠猜測,最後這一發子彈打中了趙銀柱。
繞過機器,她看到趙銀柱捂著腿倒在地上哀嚎。
喬雨眠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動用意念,從空間裡拿出了西瓜刀。
握了握西瓜刀,朝著趙銀柱跑過去。
趙銀柱也看到喬雨眠朝他跑過來,忍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嘶吼著,拖著一條腿拚命地往門口移動。
喬雨眠跑了兩步卻停住了腳步。
她退縮了。
剛才可能是一時上頭,她隻想著要除掉這個人,可這不是蠻荒社會,殺人是犯法的。
哪怕她可以借著自己是受害者的機會,逃脫法律的製裁,可是她逃不過自己心裡這一關。
她看了看手裡的刀,泛著冷光,有她小臂那麼長。
喬雨眠在內心問自己,真的能拿這個抹了趙銀柱的脖子,看血液噴湧,看他慢慢失去生命麼?
答案是不能。
上次她捅了趙銀柱,也是因為情況危急,她要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