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模考試成績發下來後的兩周，五人小組裡的其中四人在偷偷密謀著什麼…
四月的風裹挾著花香拂過臉頰。校園裡的櫻花已經盛開，粉白的花瓣隨風飄落，在地上鋪成一層柔軟的地毯。許蒔夕走在前麵，馬尾辮隨著步伐輕輕搖晃，發梢沾上了幾片花瓣。
“不去圖書館嗎？”宋煜珅發現許蒔夕拐向了實驗樓的方向。
“啊...那個...”許蒔夕腳步不停，“我先把書放在天台了，早上在那裡複習的。”
宋煜珅微微皺眉。實驗樓天台？許蒔夕從不會把書亂放。但他沒再多問，跟著她上了樓梯。
推開天台門的瞬間，彩帶和歡呼聲同時迎麵而來。
“生日快樂！！”
宋煜珅愣在原地。天台上掛滿了彩色氣球，一條手繪的橫幅在風中輕輕擺動——“祝宋煜珅18歲生日快樂！”周沐陽、蘇雨卿和林小雨站在橫幅下，手裡捧著一個小巧的蛋糕，上麵插著十八支細長的蠟燭。
“你們...”宋煜珅的聲音有些啞。
“抱歉遲了兩周！”林小雨蹦跳著過來，一把將他拉進天台，“二模前不敢打擾你複習。”
“珅哥，成年快樂。”周沐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終於不用被叫"未成年"了。”
蘇雨卿捧著蛋糕走上前：“快許願吧，蠟燭要燒完了。”
宋煜珅看著眼前跳動的燭光，又看了看圍在身邊的朋友們——許蒔夕站在稍遠的地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掛著羞澀的微笑。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考試前一周他們總是神秘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為什麼林小雨昨天神神秘秘地問他喜歡什麼顏色的包裝紙。
閉上眼睛，宋煜珅在心裡默默許下願望，然後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掌聲響起，林小雨迫不及待地遞上一個禮盒：“我的禮物最先給！國際快遞，差點趕不上！”
宋煜珅拆開包裝，是一個高端機械鍵盤，鍵帽上刻著物理公式和數學符號。“這...這是限量版？”他難得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國的表哥才買到的！”林小雨得意地說，“最適合我們未來的計算機科學家了。”
周沐陽和蘇雨卿一起送了一本絕版的編程書籍，扉頁上是兩人工整的題字：“致未來的科技大佬——彆忘了給我們留個好友位。”
最後是許蒔夕的禮物，一個包裝得有些笨拙的長方形盒子。宋煜珅小心地拆開，裡麵是一個手工製作的星空投影燈。
“我...我自己做的。”許蒔夕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按下開關，可以投影出四月二日的星空，就是你生日那天的...”
宋煜珅的手指輕輕撫過投影燈粗糙的邊緣，能看出製作人的生澀，但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極其認真。他按下開關，天台上頓時灑滿星光，地麵上浮現出北鬥七星和北極星的圖案。
“那天...”宋煜珅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怎麼知道...”
“去年天文社觀星活動，你指給我們看的。”許蒔夕輕聲說，“你說四月二日的星空最美，因為...”
“因為北極星正好在正北方，最適合導航。”宋煜珅接上她的話，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你還記得。”
林小雨突然吹了聲口哨：“哇哦~這禮物也太浪漫了吧！”
“就是就是！”周沐陽也跟著起哄，“珅哥，不說點什麼？”
蘇雨卿抿嘴笑著，悄悄推了許蒔夕一把，讓她踉蹌著向前一步，幾乎撞到宋煜珅懷裡。天台的燈光昏暗，但足夠看清許蒔夕紅透的臉頰和宋煜珅泛紅的耳尖。
“我...”宋煜珅深吸一口氣，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他輕輕抱住了許蒔夕，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迅速放開。
儘管這個擁抱隻持續了兩秒鐘，但足以讓其他人爆發出一陣歡呼和口哨聲。許蒔夕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按了暫停鍵，隻有越來越紅的臉頰證明時間仍在流動。
“切蛋糕啦！”林小雨適時地打破曖昧的氣氛，“我餓死了！”
大家圍坐在天台邊緣，分享那個小小的奶油蛋糕。夕陽西下，將五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宋煜珅分蛋糕時，特意給許蒔夕的那塊多放了一顆草莓。
“所以，成年是什麼感覺？”周沐陽嘴裡塞滿蛋糕，含糊不清地問。
宋煜珅想了想：“和昨天沒什麼不同。”
“才怪！”林小雨揮舞著叉子，“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網吧了！”
“你以為珅哥是你啊？”周沐陽翻了個白眼，“人家要去也是去圖書館。”
“我倒是覺得...”蘇雨卿輕聲說，“十八歲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和選擇。”
大家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想起即將到來的高考和之後各奔東西的可能性。晚風拂過，帶著些許涼意。
“不管以後去哪裡，”許蒔夕突然說，“我們都要像現在這樣，每年給煜珅過生日。”
“同意！”林小雨舉起果汁杯，“五人小組，永遠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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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散！”杯子在空中相碰，果汁濺出幾滴，在夕陽下像晶瑩的寶石。
夜幕完全降臨後，他們並排躺在天台上，看著真實的星空漸漸浮現。宋煜珅的星空燈在一旁靜靜工作，將四月二日的星圖投射在他們周圍，仿佛兩個時空在此刻重疊。
“許了什麼願？”許蒔夕悄悄問，聲音隻有身邊的宋煜珅能聽見。
宋煜珅轉頭看她，星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層銀粉。他輕聲回答：“希望明年今日，我們還能這樣一起看星星。”
許蒔夕笑了：“這個願望，不需要流星也能實現。”
遠處傳來保安巡邏的手電光，他們趕緊爬起來收拾東西。臨走前，宋煜珅最後一個離開天台，回頭看了一眼——氣球還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橫幅上的"18"被月光照得發亮，地上殘留的蛋糕奶油引來了幾隻不怕人的麻雀。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被推遲的成人禮或許比準時到來的更加珍貴。因為真正的成長，從來不是由日曆上的數字定義，而是由那些願意為你準備驚喜、記得你隨口一提的喜好、在繁忙學業中仍為你留出時間的人所見證。
“煜珅！快點！”許蒔夕在樓梯口喊他，手裡還抱著那個星空燈，燈光從盒子的縫隙中漏出來，在地上畫出一道星軌。
“來了。”宋煜珅快步跟上，十八歲的第一步，邁得堅定而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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