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後的第一個周末，距離網上的那段視頻，熱度漸漸過去。
許蒔夕和宋煜珅坐在學校奶茶店裡，享受著難得的休閒時光。宋煜珅正用吸管戳著許蒔夕點的芋圓奶茶，突然皺起眉頭。
“怎麼了？”許蒔夕湊過去，以為點的奶茶有什麼問題。
宋煜珅掏出手機看了一眼：“9月19…林小雨的生日已經過了？”
許蒔夕猛地坐直身體：“天啊！真的是！我們完全忘記了！”她急忙掏出手機查看林小雨最近的朋友圈——沒有任何關於生日的動態，隻有幾張國校園的風景照和在圖書館的自拍。
“她根本沒提…今年是她十八歲成人的生日，怎麼能忘記…”許蒔夕的聲音低了下去，心裡湧上一陣愧疚。去年他們偷偷租了一間ktv包廂，布置滿氣球和彩帶，就為了給林小雨過生日。
宋煜珅已經打開了微信，在五人小組群裡發了一條消息：“小雨滴你生日怎麼不告訴我們？”
林小雨遲遲沒有回複。
“她可能覺得太遠了，說了也沒用…”許蒔夕咬著吸管，突然靈光一現，“等等！我們可以給她寄禮物啊！”
兩人立刻行動起來，宋煜珅拉了一個名為‘生日’的新群，隻邀請了周沐陽和蘇雨卿。視頻通話接通時，屏幕裡的周沐陽正摟著蘇雨卿的肩膀，背景應該是b市著名的摩天輪。
“你們在約會啊？”許蒔夕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斷。
“沒事，”蘇雨卿笑著調整鏡頭，“小雨生日的事我們也剛想起來，正愁怎麼辦呢。”
四人很快討論起來。許蒔夕記得林小雨總愛吃學校後街那家老字號的桂花糕；周沐陽說她一直想要某個限量版動漫手辦；蘇雨卿則提到了林小雨曾經抱怨國買的麵膜不適合自己，想要家附近商場的麵膜。宋煜珅默默記下所有，主動攬下來了采購和郵寄的任務。
“我表姐在海關工作，可以幫忙走快速通道，”他說，“一周內應該就能到。”
宋煜珅要采購東西，所以不得不請了幾天假回家去買那些東西。接下來的幾天，宋煜珅像執行秘密任務一樣穿梭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他排了兩小時隊買新鮮出爐的桂花糕，真空包裝後放入冰袋；跑遍五六家動漫店才找到那個絕版的手辦；甚至特意回了一趟高中，拍下林小雨曾經最愛的小吃街和奶茶店現在的樣子，洗成了照片放進相冊。
許蒔夕則是在學校空餘時間裡負責去手寫賀卡。她花了整整一晚上，寫下五人小組從高二到畢業的所有美好回憶——在學校被人造謠一起打敗謠言，偷偷準備生日驚喜，高考前去密室和海洋館，還有ktv那晚…每段文字旁還畫了簡筆畫。
包裹最重達四五公斤，裡麵塞滿了各種精心挑選的禮物和零食。宋煜珅在快遞上特意隻寫了‘來自遠方你所惦記的國家’，沒有署名。
“這個遠在他鄉的人會知道是誰寄的嗎？”快遞小哥好奇地問。
宋煜珅笑了笑：“她一定知道。”國東部時間早上八點，林小雨被門鈴聲吵醒。睡眼惺忪地簽收了一個巨大的包裹，她站在公寓門口完全懵了。
包裹拆開的瞬間，熟悉的桂花香撲麵而來。林小雨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圓。最上麵是許蒔夕手繪的賀卡封麵——五個火柴人手拉手站在夕陽下，旁邊寫著‘永遠的五人小組’。
眼淚毫無預兆地湧出來。林小雨跌坐在地板上，顫抖著手指翻開賀卡，許蒔夕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
「親愛的小雨：
恭喜你是一個成年人啦！生日快樂，雖然遲到了。但我們的祝福不會少。
你不在的這幾個月，學校後街的奶茶店又換了裝修，但你最愛的多肉葡萄還在；老李又帶新生了，總拿我們那屆當榜樣；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好想再和你吃一次火鍋，好想再和你去一趟密室…」
字跡在這裡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暈開過。林小雨的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襟，她胡亂抹了把臉，繼續拆禮物——桂花糕、手辦、麵膜、家鄉特產…每一件禮物都精準戳中她的喜好和想念。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四人發來的視頻通話邀請。林小雨手忙腳亂地接通，四個小窗口同時亮起——許蒔夕和宋煜珅在奶茶店，周沐陽和蘇雨卿在公園長椅上，而她自己紅著眼出現在中間大窗口裡。
“生日快樂！！！”四個聲音同時響起，引得奶茶店其他顧客紛紛投來目光。
林小雨的眼淚流得更凶了：“你們…你們怎麼…”
“快去拆禮物呀！”許蒔夕在屏幕那邊催促，自己的眼眶也紅紅的，“那個藍色包裝盒是我和宋煜珅一起選的，快看看喜不喜歡！”
蘇雨卿也忍不住哽咽：“死丫頭。生日都不說一聲，我們差點都錯過了，雖然現在也錯過了…”
林小雨一邊拆禮物一邊抽泣：“我以為…不在一起了…就沒必要過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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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周沐陽難得嚴肅，“五人小組永遠都是五人小組，缺一個都不行，哪怕隔著太平洋也是！”
宋煜珅一直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屏幕裡林小雨拆開他精心挑選的每一件禮物。當她打開那本相冊，看到熟悉的小吃街和奶茶店照片時，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好想你們…好想回家…”林小雨把臉埋在手辦盒子上，肩膀劇烈抖動。
許蒔夕的眼淚也掉了下來：“笨蛋，都是成年人了還哭，我們這不就是在陪你過生日嗎？”她舉起奶茶，“來，乾杯！為了我們的小雨滴，和永遠的友誼！”
四個杯子隔著屏幕‘碰’在一起，林小雨破涕為笑，舉起剛拆封的桂花糕：“乾杯！”
視頻通話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林小雨那邊的天色完全暗下來，他們聊了軍訓的趣事，新學校的見麵，甚至約好了聖誕節視頻一起看《真愛至上》。
掛斷前，林小雨把臉湊近鏡頭，認真地說：“謝謝你們，這是我第二次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少肉麻了，”許蒔夕笑著擦掉眼角的淚，“明年生日必須回來過，聽見沒？”
“遵命！”林小雨做了個鬼臉，“替我向老李問好！”
屏幕黑下去，許蒔夕靠在宋煜珅肩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好。”
“嗯。”宋煜珅輕輕握住她的手。
許蒔夕想起賀卡上寫的那句話——“永遠的五人小組。”是的，無論相隔多遠，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有些感情不會變，就像那個重達四五公斤的包裹，跨越千山萬水，隻為傳達一句：我們想你，我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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